但是他们倒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笑过之后,就选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很显然,魔族那边的人认出了长安阁的人,但是长安阁的人却没有认出魔族众人。
三方相安无事了一会儿。
可惜这时间并不长,一会儿之后,随着酒楼中人谈论的越来越开心,长安阁的众人脸色却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难看。
从顾以沫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其中有好几个人手上都暴起了青筋,能看得出来,这是在努力隐忍。
与长安阁中人相比起来,魔族的那群人脸上的神色用兴高采烈,眉飞色舞来形容都犹嫌不足。
“我说啊,这赵初月说不定还没死呢,不是都说她跟长安阁阁主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吗?说不定啊,就是假借这个机会让赵初月换个身份,然后成全两人呢!”有人做出了合理且大胆的猜测。
这个猜测说的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要不是顾以沫亲自在场,亲眼看着赵初月的死,估计都会被他们的那份自信给深深折服,然后对他们的话好不怀疑的直接相信。
然而,这对于那群‘没见过世面的’长安阁弟子来说,就显得格外的凶残了。
不是,我们在长安阁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我们阁主和赵初月之间有什么不得不聊的二三事啊?!咋的,是这世界变化太快,他们跟不上脚步了不成?
“要说这长安阁的事儿啊,咱们到底都不是长安阁的人,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咱们啊,还是小心一点,别到时候人家来报复,咱们可吃罪不起。”要说这些魔族中人倒是跟他们的长相没有一点儿符合的地方,阴阳怪气起来,也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消受得了的。
这话显然就是说给一边坐着的那些长安阁弟子听的。
那些长安阁弟子听到这些话,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五颜六色的跟个大染坊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长安阁能干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还不许别人说了不成?他们能堵住我们的嘴,难不成还能够堵住这全天下人的嘴不成?”有人顿时起来反驳。
“你们魔族中人挑拨离间起来也真的是一把好手。”顾以沫听着听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盛相濡微微一笑,“剧情需要。”
本来仙魔两边就不对付,每次遇见不打一架都是好的了。现在他们不过是出言嘲讽两句,已经算不错的了。
“理是这个理,但是他们长安阁这些事情都做得出来,谁知道会不会暗地里下黑手?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好。”魔族那边又有人道。
“难不成他们还能杀了我们这么多人?”魔族的那些话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霎时间,酒楼里的大部分人都开始愤愤不平了起来。
“他们这都还能忍得下来?”顾以沫看着依然还在隐忍的长安阁中人,不由得有些惊奇和佩服。
“估计也忍不了多久了。”盛相濡看也没看,就直接道。
“这话怎么说?”顾以沫好奇。
“他们的灵力波动太重了。”一看这情绪波动就很严重。
“好吧。”顾以沫点点头,继续耐着性子看戏。
果然,盛相濡这些话说的没错,没过太久,长安阁的那些人就忍不住了。
盛相濡能够感受到的,这些修为比长安阁弟子更高的魔族众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所以在感受到他们身上那波涛汹涌的灵力波动之后,也停下了撩拨的动作,个个摩拳擦掌,已经做好了跟长安阁的人打架的准备。
而酒楼的那些人却感受不到这些啊,还依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的热火朝天。
“够了!”
就在酒楼的环境氛围特别热闹的时候,一旁的长安阁弟子总算是忍不下去了,有人拍案而起。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的身上。
一群人不明就里,愣愣的看着忽然发飙的几人,不明白这群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反应这么大,跟被人家撅了祖坟一样,说得再夸张一点,头顶上简直都被气的冒烟了。
顾以沫听到这些动静,精神瞬间为之一振,搬好了小板凳,开始吃瓜。
“长安阁的事儿长安阁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们在这里随意置喙!”长安阁中一个年岁不算大,模样颇为清秀的青年公子被气的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瞪着在场所有人。
“我们说我们的,管你们什么事儿?”莫名被人吼了两句,有人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甘落后的吼了回去,顺便还附带着送给了他们两个白眼。
那青年红着脸,怒极反笑,“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身为长安阁的弟子,你说你说的那些跟我们没关系?!”
此言一出,瞬间,酒楼里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微微长大了嘴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眼前几个人,看着他们统一的着装和怒气冲冲的神色,不管出于何种心态,反正最后都选择了静默。
霎时,酒楼里安静的都能够听见外面街道上的车水马龙的动静。
那些人大概也觉得一来当着别人面说人坏话有些不好意思,二来呢,虽然嘴上叫嚣的再厉害,骨子里对修炼的人的那种忌惮和敬畏也依然存在,跟着怼起来的人也默默地重新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的场面一时显得稍微有那么一些些的尴尬。
除了看戏的顾以沫和漫不经心的盛相濡以及摩拳擦掌的魔族众人之外,众人都开始默默吃起了面前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