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星身上火辣辣的疼,翟延之前用绳子绑了她,绑的时间长而且久,她身上被绑过的地方不是大片的青了就是红了。
她看了自己的手腕,粗绳绑过的地方,红成一片,大部分是那种粉红色,淡的像天空。分布的广而且不均匀,云层一般。
被绳子正经勒过的地方是泣血的深红色,仿佛随时都要滴血一样,看的人心揪,不忍直视。
其实被绑的地方当然不止这一处手腕,身上都是。
她之前在洗澡的时候就很疼,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些伤口就和要烧着了一样,疼的人焦躁。
宋星在床上一滚,碰到了伤口,疼的深吸了一口气。
她又睡不着,就唤了松月过来,让她拿点治跌打损伤的药给自己抹抹。
松月依言拿了药过来。
宋星已经乖乖的躺好了,将中衣围了自己身体的前半段,露出了光洁的后背。她头趴在枕头上面,偏了头去看松月。
眼中清明,没有悲伤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的说:“帮我涂药。”
松月看到宋星白细的肌肤上大片青红,怔楞在原地。
宋星消失的这三天,张公公有派人来说过,说是歇在宫里了。
松月还以为她是和陛下好了,结果身上却是这样。
可见并没有。
她走近了,小心查看,发现是捆痕,她有被捆过的经历,从前没来宋府的时候,她有被管家捆着绳子打过,所以知道。
她说:“这个可不能直接擦膏药,这个要用毛巾热敷,然后才能擦药。”
她去拿了毛巾热敷在宋星背上。
伤口这种东西,不能热着了,也不能冷着了,不然就痛。
宋星本来就痛,这么一加重,她还是个娇气的,刷刷掉了眼泪。
松月看到宋星哭,难受的皱了一下眉,安慰宋星说:“大人忍着点,就痛这一会,好的快些。”
宋星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空气沉默一会,松月忍不住的问:“大人怎么身上会出现这种伤?”
敢这么对丞相的,只有陛下,可是陛下待大人如珠如玉,之前不知道有多宝贝,怎么会?
宋星没有应答。
等要药都涂好,松月退下了,屋里的灯都熄灭。她提了裤脚下床,去打开外面的窗户,好透气。
今晚夜色很好,风幽幽的。
宋星趴回床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脑海里想起松月的那句问话,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伤?
因为被玩弄了,对,就是字面上的,不带半点怜惜的那种。
她后知后觉的伤心起来,心中哽咽,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玩弄?只有妓女才会被人玩弄。
他居然这么对她。
第二天翟延上朝不是一个人,他带了游涟上朝。
文武百官站在朝堂上恭迎,宋星现在最前边。
就看到翟延从殿侧上台阶。
台阶不高,大概有六个阶梯。他走了几个阶梯,然后往后看。
宋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脑袋就像遭了一击重锤,呆呆的看着翟延。
翟延目光轻描淡写在宋星身上停了一下,也可能是随意看到了宋星。
他把目光移走了,对游涟嘱咐说:“台阶陡,慢些走。”
游涟得了这句话,态度有些别扭,说了句话。
看她那别扭模样,应该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可她说完以后,眼睛甜丝丝的看向了翟延。
屈尊降贵一般递出一只手。
翟延看了一眼,拉了她的手,两人一起往殿上走。
翟延之前也不是没有带后妃一起上朝,他早就胡来惯了,也没有什么不良影响。
朝臣们都习惯了。
翟延座在他惯常坐着的那张柔软的单人龙椅上。
张公公又搬了一条凳子,让游涟座在了翟延旁边。
宋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台上,等两人座好了。
她领着忠臣行礼:“吾皇万岁!”
在一片参差不齐的陛下万岁中。
她低下了头。
昨天还在折磨她,第二天就已经带了游涟上朝。
示威?羞辱?
她想他做到了。
整个早朝她都在难受,可她想,有什么难受的,男主和女主一起牵手上个朝,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酸涩的眨了眨眼睛,整个朝会,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下了朝后,固定的三人行。
胡心看宋星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宋星闷闷的嗯了一声,脸色很差。
赵瓒摸了摸宋星的头,又摸了摸宋星的头,无声的安慰了宋星。
下午翟延碰面的时候,宋星尽量没有带上自己的情绪。
就把眼前的人当成了一根木头,没有表情的报告。
脸也不抬起,直接看着地上,依着脑海里的记忆飞快的说。
其实这足以表明很多东西了。
说完了,宋星觉得可以走了,转身就要走。
翟延全程一直淡淡的看着宋星,等到宋星走出几步。
他盯着宋星的背影,面色冷淡,说:
“游涟比你好多了。”
这话就像一把箭,精准的刺中了宋星的心脏。
她的鞋履踏在地上,停了。
春日白裳穿在她身上柔美又不失矜贵,她沉了脸,就更添加了一层寒意。
“你做决策历来对,让我把游涟娶进来也很对。”
翟延把声音放的轻,眼中却阴鸷。
他厌恶她那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是她心里没有他,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造反,甚至可以掐上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