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卞听晁冲之这么一说,也确实感觉自己有些过了……晁冲之和吕大中身为大儒,官职虽然不高,但社会威望、地位甚好,根本无需给贾奕这种“低俗的土豪暴发户”效力。现在这么一问,也仅仅是少了红尘客栈这么一个好吃的酒肆。完全是从个人的感情出发。
蔡卞的脸se缓和了过来。
“大中,老夫的话有些严厉了,见谅……”
“呵呵……无妨无妨……说实话,吕某是有些喜欢那红尘客栈的菜品茶饮,所以……”
吕大中直言不讳的道出了自己的询问的理由,省的蔡卞想到其他其他。
蔡卞沉默了一下,眉头一跳。
“大中,红尘客栈终究是过眼云烟……你们应该听说那贾奕的身世,他本就是妖异之人,有其母必有其子,从荣王之乱就能看出他的狼子野心,终究是我大宋之祸……听上清真人所说,那少年本是死去之人,被红娘子使了妖法,逆天改命才又活过来的。也真是因为这个缘由,太原将军府的佘复僵才断绝了父子关系。”
“竟有此事?”
吕大中和晁冲之的连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片刻,吕大中沉顿了一下,眉头也是一跳,思忖了下,开口说道。
“元度老先生,我们身为理学人士,岂能信那些鬼神之诞……”
“这……”
蔡卞一时语塞。他们三人除了有些交情之外,还都是学术界程派学术家。所谓程派,就是程颢与其弟程颐,兄弟二人皆理学大师,世称“二程”。早年兄弟两人共师周敦颐,继承发扬了周敦颐的理学。
而今理学虽然不是北宋的正统思想,但影响力颇大。理学和道家学说虽不矛盾,但部分经义有明显相悖之处,比如这鬼神之论。
蔡卞身为理学大师,本就不应该相信鬼神之说,现在却用来攻击佘奕,明显有些言不由衷。蔡卞那个尴尬……
“大中,元度老先生只是随便说说,何必当真……”
晁冲之连忙打了一个圆场。
“嗯……老夫也是道听途说,一时糊涂才说出这样的话来……老了……”
蔡卞一声长叹,掩饰掉刚才的尴尬。目光在吕大中的身上扫过,夹杂着几分不悦和冷se。
心里思忖着,这贾奕在短短两年间,就有如此的势力。红尘客栈土豆毒死了人,吕大中和晁冲之这种隐居乡野的大儒不但不责怪,放在心上,还要为之说话,影响力不容小觑。原本,他想的借红尘客栈土豆中毒的事情,鼓动百姓的情绪,一举除掉贾奕,现在看来,要想轻易的除掉这颗毒瘤恐不容易。如此一来,得给侄儿蔡攸说一下,从新制订计划,改变原本路线。现在麻烦归麻烦,但蔡卞相信,只要贾奕没有回到洛阳城,他绝对有办法一点一点除掉贾奕的势力。
“元度先生我们不谈其它,来喝酒……”
吕大中和晁冲之咧嘴一笑,端起了酒杯。
“对……我们来喝酒……今i本是欢喜的i子,我们又何必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蔡卞也端起了酒杯,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心里却暗骂道:两个不知好歹的小辈,老夫这是最后一次请你们喝酒!
……
一番对酌之后,吕大中和晁冲之告别了蔡卞,出了府门。
蔡卞站在大门口,望着吕大中和晁冲之远去的背影,一声冷哼。
“大人,是否除去这两人?”
一个黑衣人恍若一道鬼影突兀的出现在蔡卞的身后。
“无须,只是两个不知死活的腐儒而已。他们不会真的帮助贾奕的。你们可曾找到那燕儿。一群废物,连个青楼女子都看不住。”
“找到了,被瘦猴带走了……关在逍遥山庄在城南一个据点里面。有暗器高手看守,不好出手。”
“狗屁高手,是弹弓还是飞刀。”
“好像是弹弓……但改良过,威力提升了好多。”
“应龙在作甚,为何不亲自动手!一旦被送到山庄里面,就算鹰卫来了,恐怕也难再伤其分毫。”
蔡卞转过身,准备朝府门里面走去。
“大人,头领蛋疼……”
那黑衣人低着头,跟上去。蔡卞止住了脚步,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的目光。
“蛋疼?”
“咳咳,首领下体受了伤……”
这黑衣人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纠正道。
“应龙受了伤?贾奕和那小不点去了汴京,他练的又是金钟铁布衫,有谁能伤的了他?”
“大人,头领的气门在下体。昨i受那燕儿的诱惑,准备一番**,不料被那女人咬破了首领的下体……”
黑衣人压低嗓门,越说越低声。
蔡卞嘴角抽搐了几下,想笑,又忍住了,没有笑出来。
“德行!劣xing不改!先派人盯着,一旦要有送山庄的动向,不惜任何手段动手杀了燕儿。”
“总舵已经派高手过来了,正在路上。”
“那么总舵的人一到,就立刻把燕儿灭了口。”
“小人明白。”
这黑衣人哗的一下消失了,似乎来无影去无踪。
……
洛阳城,新潭湖旁,贾府门口,瘦猴带着两个小弟和几个大夫匆匆走了进来。安伊雪站在门口,看见这几个大夫之后,脸se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几个大夫是洛阳城最出名的大夫,安伊雪安排瘦猴把他们全部寻了过来。
几个大夫跟着安伊雪进了正堂,过二堂,到了内室里面。内室里面,床上,若若眼睛经闭,依旧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