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笑话,不要说神童,指不定十年前洛阳第一才子李鹤也会出现在这里。”
冯姓男子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一旁的几个士子刚准备再次大笑,笑到嘴边,咽了下去,疑惑的看着李一鸣。好奇着冯才子为何会提起十年前风sao一时的李鹤。还有,这个落魄的教书先生,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李一鸣眉头微微一皱,好奇的侧头看了一眼冯姓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转瞬间恢复如初,回头看着张继忠咧嘴一笑。
“那孩子确实有些才华,岂是那些附庸作雅的纨绔子弟可比。继忠,这里甚是无趣,我们前去拜访一下那少年如何?”
张继忠叹息了一口气,神se黯淡,端起桌子上的莲叶勾花青瓷茶杯,一饮而尽。
“恐怕,一鸣你要失望了,那孩子身患重病,没有几i活头了。可惜可惜……临别之际我替你讨了一首诗词,也没有细看。”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张,纸张上的墨迹清晰,略微有些chao湿。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的楼梯上传来走步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少年从楼上走了出来,这个少年面目清秀,一袭白衣,手持一把折扇。在他的左侧,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浓眉大汉,这个浓眉大汉手提一把长剑,头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的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上穿一双斜皮气跨靴。这身打扮分明是武官的着装。
一个穿着宽袍大袖的胖子,满脸堆着笑容,讪讪的跟在后面,这胖子正是县城的知县丁潘通。
身边有武官护卫,又有丁县令低头哈腰,毋庸置疑,这少年的身份非同一般……
冯姓男子几个人见状,连忙站了起来,一脸恭顺。整个一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继忠和李一鸣愣了一下,一股清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张继忠手中的那一张纸被吹了起来,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哗的一下落在白衣少年的脸上。
白衣少年一惊,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跌了下来,旁边的浓眉大汉男子一怔,yu伸手扶那少年,伸到半空,似乎想起了什么,止在了半空中。白衣少年扶住了栏杆,一手把脸上的纸张抓了一下,杀人一样的眼神扫过一楼。
丁县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一楼所有人噤若寒蝉,店掌柜和店小二慌张的看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的脸上有着几道墨痕,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南窗下面的张继忠和李一鸣的身上,用手摸了下白净的脸上,纤细的手指上出现黑乎乎的两团墨迹。小嘴动了动,嘴角抽搐了下,咬了咬牙齿,恨恨的吐出两个字来。
“该……死!”
张继忠和李一鸣脸se剧变,早上就听说有一个大人物来了县城,十有仈jiu就是这少年了,只是不知居然来了这里,难怪一楼会有那几个京城士子。张继忠犹豫了下,紧握住拳头,鼓起勇气站了起来,现在他必须上前承担后果,否则会连累很多人的。
就当他刚刚站了起来,李一鸣早他一步走上前,弯腰稽首。
“不第秀才李一鸣拜见世子,刚有冒犯之处恳请世子恕罪。”
在宋代,秀才的录取并不严格,也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考试,不过因为重文轻武秀才作为最底层的文人,比一般平民身份高许多,见了官员无须行跪拜之礼。
张继忠愣了一下,脸se又变了几变,没有想到这少年身份如此先达,居然是世子,那么他得父亲不就是王爷了。
“恕罪?给本郡……本世子一个理由!否则,你丫的死定了!”
少年可能因为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唇红齿白,声音清脆,更像一个女子。此刻他紧篡着那一张纸,捏成球状。牙齿咯咯的响,显然非常愤怒。
李一鸣此刻一点都不呆板,眼珠子转了一圈,瞬间想到了一个主意,沉顿了片刻,开口缓缓说道。
“世子,您不妨打开手中的纸张,看看上面的文字。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李一鸣嘴角一翘,这佘奕可以作出红楼梦那等才华横溢的神书,这诗词一定不同凡响,如果说成佘府的神童佘奕听闻世子莅临,特意作了一首诗词托他送来,现在的紧张氛围就会缓和。
“是吗?”
少年的脸上露出疑惑之se,思忖了下,拿起手中的纸团,看了两眼,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张,上面果然有一首诗词,字迹工整俊秀,别有一番风味,诗词的旁边还绘有一片小竹林,也不知道用什么工具所绘,就像真得一样,当今世上居然有如此画风,她怎么从未听闻?
李一鸣看见少年脸上露出的惊异之se,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了一下。冯姓男子等几个京城来的士子也都面生疑惑,他们是尾随这少年而来的,表面上说是到边疆游历观光实际上想和世子套近乎,为i后谋取功名多一条途径。
当然,冯姓男子还有另外的想法。其它几个人也都一样,各怀鬼胎……
几人想起刚才李一鸣和张继忠所说的神童,心里思忖着莫非那佘府的私生子真是一个神童?
丁县令和旁边的武官侍卫也好奇的伸出脖子,远远看着。
那世子少年目光移到竹林旁边的诗词上,一首诗词跃然纸上。
丁县令眼珠子一转,这佘奕虽然是他女婿的私生子,但毕竟是绥德人,要真的神童的话,给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