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意出府,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这一日,元烈派人帮药铺收购到的一批药材到了,年如意去药铺收货,特意让马车,从点心铺子路过,然后进去找丁三桃。
丁三桃知道她是来为江月梅求情的后,脸色就不好看了,“如意啊,这件事,你别插手,月梅那丫头,我看她就是记吃不记打,人家对她好一些,她就能把脑袋摘下来,给人当凳子坐。”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期盼着她能嫁一个如意郎君,能遇到一个好婆婆,能好好的过一辈子,可那郑氏是好相与的么,面甜心毒,她去给人做儿媳妇,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又道,“这件事,除非我和她爹死了,她才能嫁去秦家,不然,这一辈子都别想。”
丁三桃的态度,比年如意预料中的还要强烈十倍。
她叹了一口气,道,“二表舅母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也理解,毕竟大表舅母确实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说实话,我要不是命大,早就被她搓磨死了。”
其实,原主已经被郑氏搓磨死了。
“这女人嫁男人,就好比重新投一次胎,投的好人家好男人,这女人的日子就好过,投到不好的人家,嫁给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这女人的一生就会过的很艰难,大哥的人品,我们都是信得过的,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二表姐又是个死心眼,二表姐若是嫁给他,日后肯定会很幸福。”
“不嫁给大表哥,把二表姐嫁给其他男人,可谁也不能保证,她未来的婆婆就是一个好相与的,婆婆搓磨儿媳妇的事可不少,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发生,谁更不能保证,二表姐未来的夫君会是一个有情有义的,这个世界上,男人多无情,女人才会过的太苦。”
“像大表哥这种重情重义的痴男子,都快要绝种了,二表姐遇到了一个,却要放手将他让给别的女人,日后二表姐过的好,兴许不会后悔,可她若过的不好,那后悔就会如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一般,会日日夜夜的难受,二表舅母,你想想,到那一日,二表姐最怨的人,会是她自己,还是你和二表舅?”
丁三桃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心有不甘道,“月梅不会那么倒霉遇到一个恶婆婆吧?”
“这未发生的事,谁也不能保证,这一切,就要看二表姐的命。”
而命这种东西,缥缈虚无,谁能猜得准?
如果个个能猜到自己日后的命运,避凶祛害,人人岂不是都会过的很幸福。
“二表舅母,我知道,你是在担心等大表舅和大表哥走了后,大表舅母会去欺负二表姐,那你在同意这门亲事时,就提出要求,让大表舅多买几个粗使婆子和护院给二表姐,有人保护二表姐,谁还敢欺负她呀,何况还有我在,我愿意给二表姐做靠山。”
有年如意给江月梅做靠山,谁还敢欺负她呀?
丁三桃原本坚决如石的心,顿时软了几分,她犹豫道,“秦飞猛常年在外打仗,月梅嫁给他,就像做了活寡妇一样,万一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月梅就真的成了寡妇,那她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秦飞猛去了之后,还能活着回来。
古有多少将军战死沙场,就有多少女人守寡,丁三桃是真的不想自己的女儿,也会有这么一天。
年如意道,“不如二表舅母回去与二表姐好好谈谈,问问她,是否愿意过日日夜夜,为夫担忧的日子。”
年如意离开点心铺子时,让人包了几斤丁三桃新研究出来的点心,带回去给老祖宗吃,丁三桃却自她走后,在没心情做点心,和万掌柜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后,就匆匆回去了。
年如意赶到药铺时,江月梅已经在清点药材,她也没顾得上和江月梅说什么,等二人清点完药材后,江飞达来了,将江月梅叫回去了。
……
“徒儿,这么多药材,给为师一半吧。”年如意才把药材装好,药老来了,且一开口,就想分走她一半的药材。
年如意看了他一眼,“可以啊,不过你要走多少药材,就得做出多少药丸子给我,你也知道,这些药材都是我花银子买的,我不能让你白拿走。”
药老那叫一个气呀,“一开口,就是银子,下次见面,为师只怕要去钱眼里找你,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要赚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你这家药铺,还少为你赚银子了?”
“师父,做药丸子,都需要本钱的。”年如意无奈道。
药老哼了哼,又吹胡子,又瞪眼睛,然后问她,“南家那小子的腿,你给接上了?”
“嗯。”
“南家人威胁你了?”
“没有,人家只是请皇上出面,让我拒绝不得而已。”
药老的脸色,瞬间阴测测的,“以后,北家那老小子再敢让你进宫,拿皇威来压你,你就提为师,他敢动你,为师就能把他整个南星国给踏平让你玩儿。”
年如意的胸口,顿时被感动的幸福满满。
下午,回王府后,刚进锦荷苑,美凤就禀报道,“少夫人,萧姑娘来了,在百合居陪老祖宗说话,说是来给老祖宗请安的。”
前两日,为了元瑾亦的婚事,元王爷特地解了元王妃的足,由她出面请媒婆去萧家提亲。
萧家已经同意了,还选了下小定的日子,就在三天后。
彩凤啧啧啧道,“庚帖还没换,小定还没下,萧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来讨好老祖宗了?”
美凤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