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隆心里一阵哭笑不得。
“我会注意的,路易。”他没有发火,而是拍了拍自己堂兄的肩膀。
接着,艾格隆带着夏奈尔,来到了一间卧室里面。
相比于美泉宫里面,这里的陈设自然非常简陋,而且因为没有取暖用具的缘故,冷得让人难受,不过艾格隆倒是并不在意。
艾格隆点燃了房间里面的烛台,而夏奈尔和往常一样,为艾格隆整理好了床铺,而艾格隆则走到了窗口边,看向了远方。
现在已经入夜了,黑暗已经笼罩了整个世界,哪怕是覆盖着积雪的阿尔卑斯山脉,他现在也不可能看到。不过在他虚幻的视界当中,那些连绵的山峰似乎正在向他展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轮廓。
这里已经离边境很近了,只要继续沿着前方前行,穿过阿尔卑斯山脉,就可以逃出这个国家,来到瑞士境内的布雷根茨。
他们这一行的第一目的地就是瑞士。
为什么是瑞士?
首先,这里是两兄弟的母亲奥棠丝公主隐居之地,路易兄弟两个对这里相对熟悉,有足够的人脉和资源帮助他暂时隐居下来,他可以找到最初、也就是最重要的庇护所。
其次,1815年之后,瑞士在维也纳和会上成为了一个永久中立国。不过,历史上来说,各个大国经常出尔反尔、把条约当废纸,所以所谓的“永久中立国”也称不上牢靠,但是,至少这个永久中立国地位是摆在这里的,瑞士不会对奥地利帝国唯命是从,当然也不会完全按照法国国王的心意行事。
所以哪怕瑞士政府发现有自己潜逃到蛛丝马迹,也不可能倾举国之力拼命去抓捕自己,那么自己就有了一个喘息的空间,可以从容地施展下一步的计划。
而且瑞士和法国也是邻国,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到法国境内,鼓舞那些法国国内还残存着的支持者们——
他不敢指望他们现在立刻发动武装起义,也不需要他们这么做,目前只需要鼓舞他们的士气、坚定他们的信心就好了,他相信这一点他是很容易就能够办到的。
法国国王查理十世倒行逆施大失人心,他以后有的是时机来收买人心,不急在这一刻,现在先稳定队伍再说。
“陛下,已经收拾好了……”就在他还在沉思的时候,夏奈尔小声地向他禀告,“您可以休息了。”
自从逃离之后,夏奈尔已经主动对自己的主人改变了称呼,看得出来她喊这个更加顺口。
“好的,谢谢你,夏奈尔。”艾格隆中断了自己的思绪,准备就寝。
他躺到了床上,而夏奈尔则准备趴在床边睡觉。
“夏奈尔,不冷吗?”艾格隆问。
“没事的,陛下……”夏奈尔摇了摇头,不过她苍白的脸色却恰好道出了相反的事实。
“那么,我冷,我们拥抱着睡吧,这样暖和一些。”艾格隆下了命令,然后对她张开了双臂。
“陛下……”夏奈尔又惊又喜,又有点犹豫。“我现在全身脏污,不配挨近您……”
“好了,快点。”艾格隆不耐烦地命令,然后把扭扭捏捏的夏奈尔抱入怀中。
他并没有任何的邪恶**,一方面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寻欢作乐的时候;另一方面,正如夏奈尔所说,卫生条件也不可能让他产生什么**——两个人都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夏奈尔甚至都没有机会换衣物,两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有点难闻。
他只是想要用这种办法来安慰夏奈尔,顺便给自己一点温暖的鼓励而已。
怀中的少女,曾经发亮的金色长发,现在也因为油污而显得有些黯淡,但是此刻在他看来,却又比黄金还要耀眼。
她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逃亡,而一路颠簸,她甚至都没有叫过一声苦,这种忠诚,黄金又怎么能比呢?
四周万籁俱寂,尘世的一切喧嚣都好像被风雪所吞噬,只剩下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说句实话,这一行“忠臣孝子”当中,他真正寄托了全部信任的人,也只有夏奈尔而已。
“夏奈尔,谢谢你为我付出这么多努力,我用实际行动而不是口头许诺来回报你的时机,也就要带来了。”他小声地对夏奈尔说,“我跌落到谷底之后,你陪伴在我身边,那么只要我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帝国就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用句庸俗的话来说吧,你不是伙计,你是股东,无论我闯下了什么家业,我都会送一份儿给你的。”
“陛下……”他动情的许诺,让夏奈尔感动得无以复加,忍不住闭上眼睛,靠在少年人的怀中,“我只要能够跟在您的身边,就是最大的报酬了。”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隐藏的宝藏。”艾格隆继续问。
“我记得。”夏奈尔点了点头。
“那份宝藏就在地中海一个小岛上,我会想办法带人去那里,然后我们两个人把宝藏发掘出来。”艾格隆小声对她强调,“是我们两个人!”
“嗯?”夏奈尔有些惊讶地看着艾格隆。“您……您不打算让殿下们知道?”
“是的,当然要瞒着他们!我的财富只能让我自己完全信得过的人经手。”艾格隆想也不想地回答,“不光要瞒着他们,我还要假装向我还健在的长辈亲戚们索要赞助费。”
“为什么……?”夏奈尔有些不解。
“想要干事业,钱总是越多越好的不是吗?”艾格隆冷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