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握在我腕间的手突然一抖,掌心瞬间失温。我迅速伸出自由的左手,将芬丹的手固定在我右腕上,抬眼望着他,笑意怡然。
知道么,芬丹。我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最喜欢的歌,其实是陈奕迅的爱情转移。
他在歌里唱道:熬过了多久患难,湿了多长眼眶,才能知道伤感是爱的遗产;接近换来期望,期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阳光在身上流转,等所有业障被原谅,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芬丹,我在这个游戏里烧完美好青春,是终于可以回家呢,还是终于可以找到一个伴儿?
不过这种难解的气氛很快就被那个毫无情调和眼力见嗄屑永即蚱啤
他急匆匆从芬丹身后奔过来,向芬丹施礼后禀报道:“大人,敌军已被肃清!只是找不到敌方首领的下落……”
芬丹面色很平静地放开我的手,向我身后的寺庙微微一抬下颌。“塞纳特在那里面。你们把他押回去细心看管。这种黑暗精灵的叛徒,还是让他们黑暗精灵来决定如何处置。”
加兰毕竟不愧是跟随芬丹多年的心腹,察言观色的能力却不弱,对于芬丹刚才那个放开我手腕的动作视若无睹一般,简单点了个头,又说道:“还有,大人,安菲尔那边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只是缺人手清理战场……”
我眉心一跳。
什么?就我跟塞纳特唠唠叨叨为了一点不清不楚的旧情缠夹不清的工夫,芬丹已经干脆利落地把安菲尔城都打下来了?他趁着安菲尔守将塞纳特被我拖住的工夫,一举光复了最后一座精灵城镇……可是他以前不是不屑使用这种小计谋取巧得胜的么?
奇迹啊奇迹。难道是……近墨者黑?我喜滋滋地想着。
在我暗爽的时候,芬丹已经简洁地作出了指示:“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你可从这里带人一起过去。”
眼看塞纳特的残部基本上都已经被肃清,这个指示此刻多么顺理成章;那个加兰却并没有立刻点头接受,而是愣了一愣,脱口而出:“可是!大人……不用我们的人留在这里再监视……”
芬丹冷厉的一记眼刀刮过去,生生截掉了加兰余下的话。不过他已经说得足够多,足够让我进行一番合情合理的推断。
我皱眉,隐隐的喜色消失无踪,盯着芬丹那张一阵青一阵白的脸,问道:“原来你急于带艾罗兰的军队赶来,不是为了援救我,而是要监视我们黑暗精灵的部队,有没有跟那个塞纳特里应外合?”
芬丹顽固地沉默,嘴唇抿得紧紧的,像个蚌壳,绷成决不妥协的僵硬线条。
……看来我没猜错。
哼。我就知道。好事怎么可能一瞬间全部挤在一起,统统朝我当头砸下来。如果我那么好命的话,那么我就不是负责扮演这个游戏里的路人甲了——我就要堂堂升格为游戏第一女主角了!
我撇撇嘴,很不屑地白了芬丹和加兰一眼。
“放心,虽然都是同族,可背叛信仰却是你死我活的大仇恨,就算我有勾结他们的坏心,只怕黑暗之龙马拉萨都不同意呢。同理,假如贵国出了什么人要背叛西莱纳女神,你们会是什么态度?……”
我的说教还没结束,加兰忽然面露愤愤然之色,抢上来插了一句:“当然要视作势不两立的世仇了!”
我微微一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个胆大包天的加兰就继续忿然说道:“……伊拉娅女族长,是要回顾一下贵部落与我国之间的交恶历史么?”
我一怔,这才发现自己一时不察,这个例子举得何等的不和谐。背叛西莱纳女神的精灵族人——这不是正好说的就是黑暗精灵么!
虽然我没觉得加兰的讽刺让我丢脸,不过作为眼下黑暗精灵中受人尊敬的女族长,我的身份地位促使我必须变脸发作一下,才能保证在两国外交中不失本方尊严。
于是我勃然变色,怒道:“翻旧账?这句话提醒得好不和谐!莫非在贵国的计划里,与我暗影烙印部落的联盟事宜,可有变化么?”
加兰大概料不到我居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气得脸都涨成血红色,刚要反驳的样子,却被芬丹淡淡截住。
“当然不会。伊拉娅女族长,对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艾罗兰的精灵们言出必行。虽然你我双方以前曾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只要我方允诺过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定不会忘。”
奇怪,他明明是在澄清森林精灵与黑暗精灵之间的误会,维护艾罗兰与暗影烙印部落之间的联盟,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心底一震,突如其来地心脏跳漏一拍,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血冲上了头顶。
奇怪,我干吗这么激动?黑暗精灵的身体结构真难懂。连应激反应都与众不同。
我头顶冒烟冒火了一瞬,心想再这样下去我不免要由阴郁系的黑暗精灵冷淡御姐变成光明系的心无城府无脑小爆竹,于是重重咳嗽了一声,振作一下精神,重新在脸上摆出高傲的神情,斜睨了加兰一眼。
“能够获得芬丹大人如此允诺,我心甚慰。”我故意以一种高贵凛然冷淡有礼的语气,说出十足的外交辞令。“您对联盟誓言的重视,再次得到了验证。互信是合作的根本,您已经显示了您的诚意。”
哼,我可不打算给他什么错误的讯号。我还等着快快完成这边的任务,赶快把那几只见鬼的黑龙找到,然后带去给雷拉格哩。谢尔戈积攒了成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