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芬丹一点也没消气。他冷冷地瞪我,眼光里简直好像带上了“深度冻结”的魔法,冻得我差点要打寒颤。

幸好加兰来救命了。

他在草棚子门口说:“大人,医师来了。”

我从来没觉得嗄姓饷纯砂过,连忙飞扑到门口,热情地向他道谢:“谢谢,谢谢,加兰,你人真好。”

加兰被我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跟他身上那些刺青一样,五颜六色的。

芬丹在屋里淡淡地应了一声:“哦,辛苦了。加兰,你可以走了。去带人打扫战场吧。”

加兰一怔,“大人,这任务一向不是……”

芬丹的声音平静地截住了他的疑问,“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

加兰看看我,再看看草棚子里的芬丹。棚子低矮,且光线很差,就算现在是日正当中的午后,芬丹的多半张脸还是都笼罩在暗影里,看不清楚。

加兰很快放弃了辩解。“是,大人。我这就去。”他匆匆地转身走了。

医师是一名德鲁伊,看样子颇为年轻,不过却很是絮叨。随着他来的还有一名花妖,看来是打下手的,不过和医师一唱一和,自顾自地就能聊得热火朝天。医师将随身的手杖往棚子墙上一靠,就地给我开始上药。

精灵族的草药对付这种外伤还是很见效的,不过,我腰侧那块淤青,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告诉他,还是自己扛过去算了。

医师还在跟那个花妖一搭一唱地絮絮叨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什么?你直接扑到那个恶魔领主身上跟她纠缠?哎呀,你怎么打起仗来不要命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恶魔领主有多厉害啊?你现在还能囫囵个儿回来,真是奇迹……你好歹也是国王陛下亲自派给芬丹大人带的,要是你打几仗就没了,让芬丹大人怎么跟国王陛下交待?……算起来你也被芬丹大人关了好几次禁闭了吧?怎么人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我被他数落得心头火起,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这不是还活着么。恶魔领主又有多么可怕了,不过是划了我手臂几道,撞了我腰一下么。也没见伤到什么了不得的地步……”

“你还想伤成什么了不得的地步才算完?”芬丹大概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呵斥我。“还有,你那个腰又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刚才走得歪歪扭扭的,快让医师也看看!”

我苦笑,老大,我走成那个狼狈样子,跟扭了腰没关系么。分明是你大步流星,我腿短跟不上,频频倒脚绊住而已么。

不过,对付这个绿色严厉肌肉男,我也逐渐有了一点心得。好好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出奇制胜才行。

“……好吧。”我作为难状,“可是伤在腰上,这衣服拉拉杂杂的,没办法看啊……”我扯了扯自己的长裙,向他眨眨眼。“大人,咱们阵中又没女医师,还是随便给我些药,我自己涂涂抹抹就好啦。”

嗯,我想芬丹一定收到我的暗示了。因为他皱了皱眉,显得一时间没个计较的样子。最后,他狠狠地拧了一回眉,说道:“罢了,你先跟医师形容一下腰上受伤的情形。等大军回了丹拉德,再另行找人来看。”

我得令,龇牙咧嘴地扶着腰,跟那名医师比手划脚地形容了一回我想像中腰上的那块淤青。那医师凝神听了一阵,笑道:“听起来却并不严重。也罢,我给你一些配好的草药,你回去捣烂了敷在痛处,通常几日就好了。记着这几日别上蹿下跳的,小心再拉伤了痛处。”

我讪讪,怎么连个普通的医师都知道我捣乱的名声?我点头如捣蒜,等着那名花妖出去帮我拿了药,立时不敢乱说乱动了,像个孕妇似的扶了腰间痛处,慢慢挪出草棚子去。

加兰去而复返,在草棚子门口正好截住我与芬丹。他向芬丹禀告道:“大人,我们的探子来报,恶魔军队已经全线撤退了!”

芬丹神情一振,“哦?消息可靠么?”

加兰点头,“据报,这次被我们击退的恶魔军队,领军人物是魔王手下的大将,拜娅拉。她带了大多数恶魔此次出来的兵力,被我们击溃之后,无力再来袭扰边境,刚刚已经全部退去了!就是她本人,也受了伤……”

芬丹颔首,“这个我知道。如此说来,边境上的危机,可以解除了。”

他们疾步向中央要塞赶去,我一瘸一拐扶着腰,也艰难地跟在后头。

开玩笑,要班师回朝,胜利凯旋了,我怎么能错过这么大的一个热闹不去凑?

我慢吞吞赶到要塞城下,正好赶上芬丹重整军队,大家集体举手欢呼:“要塞已被夺回,我们恢复了和平!西莱纳万岁!”

我讪笑,也只好混在人群里跟着那帮欢欣鼓舞的单细胞精灵们手舞足蹈,山呼万岁。

这么单纯而热血的场面,好久没见过啦。

芬丹雄赳赳气昂昂地骑在那匹银色独角兽上,背景衬着还没处理掉的恶魔尸体,威风凛凛地开始作总结发言:“又少了一个威胁。虽然刚才只差一点就把恶魔首领捉住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从远处风风火火冲过来一个花妖,直奔芬丹马前,向他匆促行了一礼,说:“我从阿拉伦国王那儿来。国王要你马上返回首都——亡灵和狮鹫大军已经侵入艾罗兰,我们被包围了!”

芬丹一怔,身为戍边总司令的那根神经立刻发挥了作用,他正色对那个花妖说:“我会和其他戍边部队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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