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已经带着些毒辣,沐齐昭的屋里依然捂的严严实实。
林汐岚趴在床边上睡过去,头上还有一层汗珠,将要滚下来。
沐齐昭闷热的难受,睁开眼就要下床,看到趴在那里的林汐岚时,记忆才一下子都回来了。
他看着屋里的狼藉,跟累极了的林汐岚,眼眯在了一起,满是危险。
他有些心疼的拿过帕子来替她擦头上的汗水,但才触碰到她的额头,林汐岚就猛然惊醒,立马坐了起来。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渴了还是饿了?”
林汐岚有些恼恨自己睡了过去,竟然连沐齐昭醒过来都没有发觉。
“我好的很,神清气爽,倒是你,热了这一头的汗,屋里闷的难受,敞开窗户透透气吧!”
“且再等等,鬼医说你出了汗,不能受了凉风,你把汗擦干了,我再开门。”
说着就动手拿过汗巾来,亲自替沐齐昭擦拭。
“鬼医?鬼医为何会来?”
沐齐昭握住林汐岚忙碌的手,将汗巾接过来自己擦,虽然看着林汐岚为他忙碌心里高兴,但见她疲惫的模样,心疼更甚。
“你中了毒咳,不过我也不晓得中了何毒,鬼医没说。”
林汐岚低着头,昨日的事情她还有些不大愿意让沐齐昭知道。
她拿过衣裳来替他穿好,这才打开了窗户。
李星耀听见动静率先推门进来。
“看来王爷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宁儿,走了,咱们回去。”
李星耀的脸色有些不善,径直走进来,拉起林汐岚就往外走。
“二哥……”
容不得林汐岚说什么,已经被李星耀拉着出了门去。
“豹螭,你留下。”
豹螭也要跟着出去,却被沐齐昭喊住。
“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的楚王府虽然算不得铜墙铁壁,但也到不了他能被人下毒的地步,而且,怎么中的毒,他居然还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出声。
“好,既然都不说,那本王要你们也没用,本王自己查。”
沐齐昭站起来,但起身猛了,头有些眩晕。
“王爷这条命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怎么如此不知爱惜。”
鬼医从外头进来,正看见沐齐昭将要往外的动作,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你说,本王中了何毒?”沐齐昭也是沉着脸问,他的目光似是一把刀子,剜过每一个人。
“王爷中的毒叫鬼见愁,中毒之人表面一直昏睡,但人却是从内里开始腐烂,但最后面目全非,连跟鬼见了都会害怕。
不过幸亏发现的及时,王爷中毒不深,老朽穷毕生所学,也只能将毒逼到体表,不过,现在看王爷的样子,应该是无碍了。”
鬼医说着,又将手搭在沐齐昭的脉。
良久才松开他的手腕,“还好,昨夜王爷已经将余毒排净,不过王爷受伤,再加上这一次伤了元气,须得卧床将养一阵子了。”
“这毒什么样子?”
“无色无味,掺在饭食饮水中,一般都不会被发现。”
这话一说完,门外便听得扑通一声,是魏妈妈倒在了地上。
魏妈妈神色有些呆滞的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说,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沐齐昭的手重重的拍在床上,那冰冷的气息让屋里的人都低垂下了头。
“你们不说,我说。”
豹螭抬起头来,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扑通跪到在地上,“你们都是怨恨主子,认为是因为主子,所以才没了鬼冢,才会这般针对主子,你们却不知道,为了王爷,主子也是能豁出命去的。”
豹螭说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居然有些红了眼眶。
“我是从鬼冢出来的,出来之后我才知道,不用整日带着鬼面,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是何等的自由,即便是没有了鬼冢,我们依然可以效忠王爷,怎么就如此跟主子过不去了呢?”
沐齐昭听了这话,心里已然是心里有数,而众人都低垂着头,神色里多有愧疚。
豹螭觉得,这回大约是要将他这辈子的话说完了,但他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讲出来之后,心里又特别痛快。
“主子特意的嘱咐我,这些事不能告诉王爷,魏妈妈是您的奶娘,不能因为这么点事,断了你们的情分。”
沐齐昭的手紧握成拳,他心里愤怒异常,他能想到众人对解散鬼冢这件事有些看法,但他也认为,鬼冢解散是必然的,日子里久了,众人也就明白了他的苦心。
但他没想到,他们居然把鬼冢的解散算到林汐岚的头上,而那傻丫头就这样默默的承受了。
“长缨,你去把魏妈妈给我下的药找出来必须查出来,这药到底是如何到的魏妈妈手里。”
沐齐昭的怒火没有当即发作出来,现在鬼冢的许多人还对林汐岚存着偏见,若是现在对着他们发火,那他们的怨气将会更甚。
“渔阳,将魏妈妈送到庄子上去,让人好生伺候着。”
沐齐昭又接着吩咐,他敬重魏妈妈,但却不能允许有人如此为自己的感情做主,谁都不行。
二人答应着下去了。
“你们回去,把鬼冢的人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讲。”
沐齐昭又看向阿玲她们,那眼神让她们心里激灵了一下,慌忙点头,退了出去。
这会沐齐昭在床上也躺不住了。
看之前李星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