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充满酸涩意味的笑容让他心疼,她温暖了他的整个青春,他却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缺席,强烈的愧疚感几乎让他窒息。
她脆弱时,他不能安慰,她最需要人陪伴时,他也不在身边,有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他到底配不配得上面前的女孩。
她骄傲又优秀,自信又坚强,如果不是她突然闯进他的生活,像太阳一样照耀着他荒芜的青春,他现在应该已经按照爷爷安排的道路上,按部就班地走下去了吧。
像被程序设定操纵的机器人一样,没有梦想,麻木,冷漠。
她带给他希望,带给他救赎,可他又给了她什么。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又不由地开始去思考计较。
比起郝甜给他的,他给她的真的微不足道。
而且那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小说里轰轰烈烈的情节,他做不到,也模仿不来,他只会笨拙的,有样学样的对他深爱的那个人好,在恋爱这件事上,他真的不合格,也没有天分。
他想要给她最好的,想给她制造浪漫,可貌似每一次他都失败了,郝甜也不止一次告诉他“平平淡淡才是真,两个人在一起舒服最重要”,但他知道郝甜不是不喜欢浪漫。
她高中时写的小说,每字每句都写尽了对爱情浪漫的憧憬,可他到底有多糟糕,就像习题册后面明明白白给了你答案,你却抄都抄不到满分。
顾依斐开始自我怀疑,如果换一个人郝甜会不会更开心?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就算现在的顾依斐还配不上她,但他会坚持不懈地对她好,一天比一天对她更好,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可以配得上她,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她再离开他身边。
永远都不。
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顾依斐猛地抬头,郝甜拉着他的手,笑着看他,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紧紧握住,刚刚对他说那些话,她绝对没有想让他愧疚的意思,而是认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两个人现在感情也很稳定,有些话一直藏在心里倒不如说开的好。
“你……哭了?”
无意间瞥到顾依斐眼角的泪珠,郝甜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明艳动人的脸上充满了惊讶,顾依斐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脸。
郝甜扳过他的脸不让他躲,盯着他泛红的眼尾看了几秒,不无夸张的嬉笑道:“天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泣泪’吗?”
顾依斐脸红了。
郝甜心里乐开了花,顾依斐这一撩就害臊,害臊就脸红的毛病,这多年就没变过,想当初她把人追到手后可没少害得他脸红。
郝甜一改刚刚委屈巴巴小白兔形象,原本摸他脸的手改抬起他的下巴,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痞笑,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模样的道:“顾大美人,来,给爷笑个儿。”
经她这么一闹,顾依斐心情总算好多了,拍开她的手哑声道:“怎么笑?”
郝甜:“当然是怎么好看怎么笑。”
顾依斐难得自恋:“是我哪里还不够好看吗?”
“哈哈哈,这倒也没有,你哪里都是好看的,不过……就笑一下,笑起来更好看。”郝甜靠在他身上,撒娇道。
话都不是很多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无聊透顶的话,也不觉得无聊,彼此心里都暖洋洋的,是幸福的感觉。
“怕是没两年脑血栓病史都说不出这话,真酸。”
两人说话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尖酸刻薄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两人听到。
郝甜坐的位置正对门口,抬眸看去,等看清来人是谁后,脸都黑了,语气不善道:“怎么哪都有你。”
“废话,你我同是这儿的股东,你来我不能来啊。”陈君玥翻了个白眼:“真晦气,居然会碰上你和……”她上下打量了顾依斐一眼,眼前一亮,打招呼道:“帅哥你好啊,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郝甜的情敌,我叫陈君玥,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顾依斐抬起半边眉毛看向郝甜:“情敌?”
郝甜看了他一眼,抬头警告地瞪了面前满嘴跑火车的女人一眼:“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你圆润的走远点。”
陈君玥不走,并在郝甜看起来要杀人的眼神下,搬着凳子坐在了顾依斐旁边的位置,单手托腮,花痴地望着这个多年不见却更有魅力的男人。
“帅哥,有没有兴趣留个微信啊?微信不行电话也可以?都没有的话,你家地址给我,我也不介意晚上去敲你家的门,当然如果你家没门,我爬窗户也可以。”
顾依斐看都子放在郝甜面前的碟子里:“趁热吃,待会儿凉了对胃不好。”
算他还有求生欲。
郝甜看了他一眼,听话埋头吃包子。
被当成空气的人也不觉得尴尬,理了下头发,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女朋友,女朋友是不是就坐在对面,支着下巴兀自对面前的男人犯花痴。
“帅哥,你睫毛真长,眼睛也好看,鼻子、嘴巴、下巴真的哪哪都好看,你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啊。”
郝甜终于忍无可忍,“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抬头看着陈君玥道:“陈君玥,你差不多得了!他结婚了,和我!”
陈君玥“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无聊,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要不要这么认真?”
“可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郝甜表情没有任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