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床头的水杯,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随后深吸一口气。
但却仍然有些心神不定。
逢纪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穿起衣服,来到马延、张顗帐外。
“马将军,张将军!”
他叫了好几声。
马延和张顗才不耐烦地应道,
“谁啊!”
“是我!”
两名武将听出是逢纪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营帐的帘子,走了出来。
“军师大人,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吩咐?”
马延打着呵欠,语气有点不耐烦。
张顗也是呵欠连连。
“不知怎地,我这心头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俩还是带人,在黄河边上巡视一圈吧。”
逢纪吩咐道。
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军师,你是多虑了吧。”
“是啊,我们俩今天傍晚才巡视完咱们的防线,没有一点问题。”
“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睡吧。”
马延和张顗你一言我一语地道。
逢纪眉头一皱,沉声道,
“你们巡视的只是咱们防线,我让你们沿着黄河边巡视!”
二人一愣,脸上都浮现出怒气。
正在睡梦中被人叫醒,这么晚了去巡视黄河边,是个人都会生气。
但奈何逢纪是袁尚派来,都督黄河防线的。
二人虽然生气,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应下。
“是,军师!”
他们俩带着满肚子的怒气,各自点了一千骑兵。
出了军营大门后,二人在黄河边分道扬镳,一个朝西,一个朝东,呼啸而去。
张顗巡视的是西边,一路上除了河水拍打岸边的声响外,没有任何情况。
他一直来到几里外,也没什么异象。
“将军,咱们还要巡视吗?”
张顗的副将问道。
借助皎洁的月光,张顗瞧了一眼不远处黑乎乎的丛林。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悬崖下奔腾的河水,没好气地道,
“不巡视了,回营!”
张顗一声令下,一千骑兵部队调转马头,朝来时的方向退去。
只是张顗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那片密林之中,
一座铁索桥已经完成搭建。
密密麻麻的华雄军队,正在通过铁索桥。
张顗回到军营的时候,马延恰巧也刚返回。
“回禀军师,我向西边巡视了十里,没有任何异样。”
“我向东巡视了十二里,一样没有动静。”
听了他们二人的汇报,逢纪却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
反而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见此情形,马延哼了一声,
“军师,我看是你多虑了。”
“适合渡河的地方,我们都设有防线。
除非华雄会飞,不然他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渡河?”
“是啊,我们回去睡了啊。”
二人跟逢纪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营帐。
“这家伙,可真能折腾人。”
“大半夜的,让咱们去巡视黄河边上。亏他想的出来,他自己怎么不去呢?”
听着二人抱怨的声音越来越远,逢纪苦笑一声。
虽然说马延、张顗没发现什么状况,但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却是越发不安和紧张起来。
他打定主意,明日天亮后,就亲自带领人马,仔细地巡视一圈。
怀着这样的念头,逢纪在床上迷迷糊糊躺了半夜。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又再次爬起来。
正在逢纪洗脸的时候,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铜盆里平静的水面,开始泛起阵阵的涟漪。
逢纪一愣,仅隔着他也感受到了,大地正在颤动。
就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狂奔一般!
不好!
逢纪面色一变。
他顾不得擦干脸上的水珠,狂奔着离开营帐。
正好遇上一名慌慌张张的传令兵。
“军师,不好了,敌人出现在西边!”
逢纪心里一沉,连忙问道,
“有多少人?”
“光线不好,但初步估算,最少有两万人!”
传令兵的回答,让逢纪面色一变。
没有一丝前兆,两万人出现在黄河北岸?
这怎么可能?
逢纪深吸一口气,“带我去看情况!”
在传令兵的带领下,他来到军营边。
登上了望塔后,逢纪朝前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天色大亮,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密密麻麻的军队集结在不远处,正对逢纪这边虎视眈眈。
一面绣有“华”字的大旗,高高举起。
逢纪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尼玛何止是两万人?最少三万人马了!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马延、张顗也已经穿戴整齐,神情慌张地赶了过来。
“军师,出什么事了?”
“你们自己看吧!”
逢纪脸色铁青地道。
二人朝前望了一眼,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华雄这三万人马,是怎么出现的?”
二人目瞪口呆。
“你们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
张顗,这三万敌军可是从西边出现的,昨晚是你在那边巡视的吧?”
逢纪压低了嗓门,怒声质问道。
“这个……这个……”
张顗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旁的马延见状,赶紧打圆场道,
“军师,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