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济世堂。
天刚蒙亮,济世堂外就站满了前来看病的病人。个个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好像只吊着一口气,随时都可能嗝屁的模样。
济世堂在夏凉和徐大夫的共同管理下,日渐兴旺,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也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刚打开药铺,病人就一窝蜂似的跑了进来,急切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浑身疼痛难忍,像是被刀绞似的。”
“先别急,坐下来让我替你把把脉,再做决断。”徐大夫说了句,便扶着那位病人,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为他诊脉。
奇怪的是,他的脉象听起来并无异样,脸上的神情却格外骇人。
敛去心底的思绪,徐大夫才接着问道:“你可有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是到过什么地方,才有这样的情况?”
男人转念一想,才道:“在病发之前,我只喝过西城门那口井里的水。除此之外,并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来是那口井里的水不干净,我给你开几服药,你先回去吃着。”
“好,多谢大夫。”
徐大夫写下药方之后,便交由药童去抓药了。
奇怪的是,一连接下来的几个人,症状都跟刚才那名男子的极为相似,由此可见,他们都是喝过同一井里的水才会如此。
看来,他有必要去那口井里一探究竟了。
安置好了病人之后,徐大夫就带着夏凉,来到了西城门的古井里。
这口井历史悠久,附近的村民都是从此处打水喝,这水若真的出了问题,那自然是会牵连到很多人。
“徐大夫,你为何带我来此?”夏凉四处看了眼,发现此处除了一口古井,就空无一物了。
徐大夫深知夏凉心中疑惑,便解释道:“忘了告诉你,今天前来看诊的病人,大多数都是喝了这口井里的水,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口井有问题?”
“不错,至于是什么问题,还需要检验过才能下决断。”说及此,徐大夫便拿起一旁的水桶,打了一桶水上来,然后带回了济世堂,再做检验。
夏凉立马差人将此消息告诉了白燕飞,白眼福听了之后,也是颇感震惊。
毕竟,济世堂自开张以来,一直顺风顺遂,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而今,突然涌入这么多身中同一种毒的病人,着实诡异。想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至于那幕后黑手这么做的目的,想来,是为了对付她。
在京中,能有这个能力并且跟她有仇之人,无外乎是楚元珏和楚墨寒二人。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逼入绝境。
尤其是楚元珏,在白沉鱼去世之前,他们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好,可白沉鱼死了之后,他却像是发了疯似的,要杀死自己为白沉鱼报仇。
如今细想起来,还真是可笑的紧。
人总是要在自己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稀,在拥有的时候,却避之如蛇蝎,恨不能躲得越远越好。
到最后,却要让无辜之人,来为他的过失买单,实在是可恶至极。
白燕飞来到济世堂的时候,徐大夫已经将井水里的毒素全都一一提炼出来了。
此毒无色无味,不易察觉。
不常饮用那口井水之人,体内毒素并不明显,可日日饮用之人,体内毒素积少成多,也就成了剧毒,重者可致命。
幸好,今日前来求诊之人,所中毒素并不深。只要调配出合适的解药,就可将此毒彻底清除。
徐大夫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如实说给了白燕飞听,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下毒之人引出来,否则,难保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小姐,您觉得我的计划如何?”随着话音落下,徐岩目光灼灼的看向白燕飞,等候她的回应。
当然,白燕飞知道,徐岩说的这些建议,都是为了老百姓着想,同时,也保证了济世堂不会被人所诬陷。
思及此,她才点了点头,“你的计划不错,此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了,若有需要,只管开口,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徐某就先行谢过白小姐了。”
“客套之话无需多说,这济世堂毕竟是我所开,这幕后之人,想必也是为了针对我,才绕了这么大的一圈,演出这样的好戏来。若是不能将其揪出,可就浪费了这大好机会,戏台子也白搭了。”白燕飞轻扬起唇角,眸底几不可见的划过一抹幽光,散发着渗人的寒芒。
徐岩不傻,自然能听出白燕飞这番话中的玄外之意。
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她不过是一介女流,何人会费尽心思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去对付她?
“白小姐,徐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徐大夫想问什么直问便是。”
“方才白小姐说有人布下这个局,是为了针对你,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白燕飞摇了摇头,“我的心里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敢确认。”
“既是如此,那徐某也只能按计划行事了。”
“夜色已深,徐大夫今日辛苦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随着话音落下,白燕飞就转身离开了济世堂。
夏凉见白燕飞走远之后,才看向徐岩,道:“徐大夫,小姐已经走远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夏凉,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