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嘉暗道不妙，伸手挠了挠头发，“我那时候没几岁……”
越想越不对，是啊没几岁，那这隐阁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斯年黑着脸打断道：“顾知，我都说了不是那样！”
顾知冷着脸没有说话。
萧斯年叹了一口气。
“在徽州那年她受了伤，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好不容易找到父母，举家又深陷困境。”
“当时沈鹤轩才智非凡，念在恩情，这才出手相助，给他们一家指了条明路。”
沈柔嘉听着这一大团比毛线球还乱的关系，立马打停。
“等一下，你说我好不容易找到父母，是什么意思？”
萧斯年似乎本不愿将那些往事再提起。
但是他望向那双眼睛的时候，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个眼神透露着些独特的吸引力。
沈柔嘉明明还是沈柔嘉，但却无形中似乎回到了当年初见之时。
“我遇见你的时候，是在边城的死斗场中，那时你一个小姑娘，五六岁的年纪，居然接二连三放到了死士们。”
“当年我还没有被宣召回京，只是带着一批雇佣团干些悬赏的活。”
“那时候，你是我见过唯一的一个，比狼还凶猛的孩子。”
沈柔嘉听的一愣一愣的，就连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变得缓慢了许多。
她脑海中白光一闪，微微刺痛，似乎隐约间听到了刺耳嘈杂的呼声。
令人恶心的腥臭味直冲脑门，让沈柔嘉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一身冷汗的看着萧斯年，心头突然涌上了不少怪异的感觉。
“后来我和你一起成立了隐阁？”
萧斯年似乎陷入了一阵回忆。
“你是被贩子买到死斗场的，当时我处处受阻，被人追杀，被迫干起了杀人营生，也是顺手将你赎下。”
“后来你以一己之力帮我收下了整个漕帮。”
“除了杀人，你从没有说过任何多余的话，我一度认为你是个怪物，直到后来你告诉我你找到了遗失的家人。”
沈柔嘉一愣，“沈家？”
萧斯年先是点了点头，随之又摇了摇头，他顺手摊开了桌面上的账册。
“我不知道，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认得我是谁了。”
顾知轻轻的拍了拍沈柔嘉的肩膀。
因为看到沈柔嘉的神色紧张，忍不住的开口安抚道：“萧斯年也算是尽心了，至少他一路走回来了，你也是，找到了家人，结果都是好的。”
萧斯年轻笑一声，颇有些无奈在其中。
“你最近倒是变化挺大的。”
沈柔嘉有些不解的开口询问道：“我和之前不一样了？”
萧斯年没有回避的看向了沈柔嘉的眼睛。
“这些年我多番扶持沈鹤轩，也是为了报最初于你的恩情。”
他微微顿了一下，“你很聪明，与曾经一样，但却不似曾经纯粹。”
“跋扈，骄纵，仗着那些扯不开的旧情，以婚事名声胁迫。”
窗外微风拂过，沈柔嘉的眼神一凛。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身体，居然因为这样的话，从心底散发出隐约疼痛。
她紧蹙秀眉，猛然抬起头来，自嘲的笑了一声。
“萧斯年，原来你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