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清河的视线中,一团黄色小身影踱步走了出来,水汪汪的眼睛里眸光流转。
骆初走到了他面前,抬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哥哥,我在这找东西。”
声音软软糯糯。
骆清河难得好心情,眸光深邃悠远,像是透过骆初那张脸,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在找什么?”嗓音温润如玉,就如他的长相一般,似无暇的青瓷润玉。
骆初眨了眨眼,他刚刚好像又有那么一瞬间...笑了?
一笑,亮瞎了骆初的眼,怔了片刻,半晌才发现,那株被折弯了腰的素冠荷鼎被带到了花房里头来。
她肉肉的小手指了指那株兰花,不自觉嘟起小嘴,“就是这个,我想找工具把它挪过来治好它。”
小模样乖顺可爱,到底是她的女儿,同她一般可爱。
骆清河勾了勾唇角,抬手放在骆初小脑袋上,匀称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那温顺的长发,不自觉放轻了嗓音,“你知道要怎么治好它吗?”
语气间像是对一个孩子的轻哄,又像是平常心的交谈,十足的耐心。
骆初点点头,水润的眸子望着骆清河,“知道的,妈妈教过我。”
不知不觉,妈妈这个词她已经说得很顺口了。
骆清河垂眸看着小骆初捣鼓,笑意深深,既是他的阿知教的,定然是出色。
门外的言宣目瞪口呆,爷啊!那不是普通兰花啊!那可是价值两千万的稀缺物种啊...
就这么...给骆初小姐当玩具捣鼓了???
骆初的手法很熟练,就是那两只小肉手,有些许笨拙,不过到底是不影响。
骆清河坐在她侧边,看着她笨拙地拿着小剪子,又是剪枝木,又是剪绳子,小心翼翼地按在折弯的花枝上...
时间一点一过,骆初心底紧张地开始“砰砰”跳,骆清河的视线实在是...太让人无处可躲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站在x光下,半点心思都藏不住。
...
夜晚的月光清冷,倾泻在花园里,带来了一丝仙气缭绕的不真实感。
言宣推着骆清河往大厅去,像是顾及到骆初,特意放慢了脚步,骆初便不紧不慢跟着他身旁。
“可还习惯?”骆清河轻启薄唇,问。
骆初倒是没有想到他还会问自己,轻点脑袋,”习惯的。
“那便好,若是觉着无趣,找人寻些玩意回来便是。”这句话,倒像是对后边的言宣说的。
骆初没有怎么在意,岂料次日,各类的芭比娃娃,各类的小裙子,小钢琴,各种各样能叫得上名字的少儿益智玩具堆满了整个房间。
骆初满头黑线:“...”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这些?
...
在骆宅住了也有小半个月了,能见到骆清河的次数越来越少,多少次她拿着那针管,想下手,却都没有机会...
她微微叹气,抓了一把饲料撒进湖泊。
突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她下意识回过头看了一眼,来人西装革履,板着张脸,一看就是欠揍的模样。
季子寒本来就听说了骆家失踪已久的三小姐骆知送了个私生女回来,听闻消息的时候,便摔碎了一套茶盏。
这会见到这个传闻中的私生女,相似的容颜,额角直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一把抄起骆初的后衣领,与之对视,声线透着一股子阴寒,“臭小孩,骆知呢,去哪了!”
季子寒的这一举动瞬间惹恼了骆初,她抬手握拳就直接往季子寒脸上砸,因为变成了小孩,力道实在是小了些。
季子寒怔了小半晌,拎着骆初的手却没有松开,还真是...和她妈一个性子啊?!
骆初抿了抿唇,这个季子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季宅就坐落在骆宅不远处,都是一个区的庭院房子,从前,季子寒和骆家二少爷骆凌关系好,成日板着张欠揍的脸来讨打,骆初下手从来都是不留余力。
“放我下来!”
季子寒突然就笑了,盯着骆初,“你倒是和你妈一样,第一次见就送我一拳头。”
骆初:“...”被打了还笑得出来?
有病治病,没病也吃点药整整。
季子寒:“告诉我,骆知,你妈,去哪了!”
骆初也来劲了,“你谁?问一句我就得告诉你?”季家老二怎么又犯蠢了?
果然,能跟自己骆二哥走一起的,智商高不到哪去。
季子寒单手插在腰上,勾唇轻笑,“我谁?你可看清楚,我以后会是你后爹。”
骆初:“...”脸?
她抄手毫不犹豫又是一拳,来个左右对称。
这一拳是真下了狠劲。
“脸皮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也能拥有。”骆初声音淡淡。
“我跟你说真的,我以后肯定是要娶骆知的...”
骆初抬手又要一拳,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看着季子寒一脸认真,骆初语噎...这季老二不会是以前被自己打傻了吧?
这时,轮子在木板滚动的声响传来,骆清河的目光没有温度,落在季子寒拎着骆初的衣领上。
明明是酷暑,季子寒却莫名感觉阴风阵阵,似有一把冷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
骆清河平日里的温和此刻消散殆尽,眼中似有阴沉与雪霜。
季子寒不禁犯怵,手一松,把骆初放回在地上站好,看着骆清河,喊了一声,“骆二叔。”
骆清河袖子底下的手微微一僵,看向季子寒目光冰冷,“骆家与季家并无亲戚关系,季二少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