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怀里的小姑娘却半点反应没有,她哪怕是掉两滴眼泪,骆清河都要放心不少。
他松开了骆知,手捧着她的脸颊,眼眶早已红了,眼底更是猩红一片,“别再犯傻了…”
骆知身体疲倦,意识就像是不在身体里一般,掌控不了身体,无力感充斥心头。
她能听见骆清河不停地在她耳边说对不起,能听见他说得每一句话,直到最后的那一句话,那双眼神空洞的眼睛才有了焦距。
骆知最后看了一眼骆清河,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可还是抵抗不住倦意,眼皮重重落下,在他怀中昏睡了过去。
骆清河慌了,晃了晃她,“阿知?”
直到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睡着了。
也是,她最近几乎都是一整日不在家,想来是累坏了。
骆清河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咬牙承受着疼痛,一边将骆知抱了起来,步伐不稳,却格外坚定,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倒不能倒…
他还抱着阿知,不是一个人…
骆清河,你可以。
直到将骆知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骆清河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整个人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汗流浃背。
他做到了。
没有依靠任何工具就走完了这一段路。
他侧过头去看床上的骆知,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可是比起短暂拥有,自己更希望哪怕这个世界没有了骆清河,他的小姑娘也依旧能够有在这个世界上安稳幸福生活的底气,拥有一个美好未来。
他想给阿知的,从来都是一个完美且有无数退路可供她选择的人生。
…
这晚的骆知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出不去,却能看见发生在周围人的一切。
她看见,有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季子慕身边,和骆清河经过时,神情冷漠,像是根本不认识。
骆清河喊她,她也不回头。
骆清河去拉她的手,也被那个人冷漠甩开…
那人就像失忆了一般,对所有本该认识的人都抱以仇视与警惕的心理。
骆清河捂着心口,喃喃地低语:阿知…你不要哥哥了吗…
骆知就在那个地方,只能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大喊着,想要冲出去,可就像有东西把她束缚住了一般,根本挣脱不开。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将骆清河彻底伤透…最后骆清河出国找林佑,可飞机却失事了。
骆知好无助,好无助…
不!不可能!
一股强大的拉力将她整个人拉回,骆知猛然睁开了眼睛,不再是那个绝望的空间,入眼是天花板,而后是熟悉的房间。
这是骆清河的房间,可骆清河却不在房间里。
骆知从床上爬下来,拿起毯子上的衣服穿好,路过那放着蛋糕的桌子时,只见那蛋糕上插着蜡烛,一口未动,旁边的那个精致的礼物仍旧放在那。
她伸手沾了一点奶油含进嘴里,好甜。
大概昨晚,原本就该是像这蛋糕一样这么甜的,可到底还是被自己毁了。
骆知无声地叹了叹气,随后才拿起桌上的礼物盒打开,里面放置着一条精致的手链,手链像是银质,有一颗坠子,小巧玲珑,特别好看。
骆知的心情被安抚了,将手链从盒子中取出来,往外头走。
刚出房间门,就和要出门去图书馆的骆年撞上了。
骆年狐疑地看着骆知,为什么这两天又没看见那个骆初那个小肉球了?
更可疑的是,小肉球一出现,骆知就不见了!
这两个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同时出现过。
这一点,是他昨天晚上,在骆知的生日趴结束后仍旧未见到骆初后发现的,甚至,居然除了二哥骆凌,根本没有人问过骆初的行踪。
这一切都太可疑了,让他不由怀疑,骆知和骆初不会是同一人吧?
可怀疑归怀疑,这放到现实中,就未免太过荒诞了。
骆年摇摇头,将这些想法和怀疑抛掷于脑后,再回头来看待骆知从骆清河房间出来的这件事时,就完全变了个味。
上次是骆清河在骆知房间过夜,这次是骆知在骆清河房间过夜,就算这两人感情再好,小时候经常睡一块,那也是小时候了,现在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
他抿了抿唇,“姐…”
骆知脚步一顿,挑眉,又会叫姐了?
“你昨晚怎么在二叔房间里睡觉?”
骆知:“…”这声姐还是别叫的好。
面对骆年的疑问,骆知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我房间的床被打湿了,只能到你二叔这来借宿了。”
骆年:“床打湿了可以去客房啊。”
骆宅那么大,客房一大堆,难道都没有一间可以让她睡的?
非要跑去和二叔凑一块?
不嫌挤得慌?
骆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客房我睡不惯。”
“我从小就睡惯你二叔的床,要是睡客房,我可就得一夜无眠了。”
这么一句话,彻底把骆年想说出口的那句(又不是没有主卧)给硬生生回嗓子里。
骆知抬步离开,往楼下走去,再没给骆年反应的机会,心想:这小崽子怎么有空关心自己的事了?
问话还这么刁钻,难道是自己和骆清河有什么举动暴露了不成?
从餐厅找到花园,又从花园找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