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知”,骆清河喊了一声。
那边的骆知才恍然回过来神,走了进去,在他身边坐下。
看着这架包含了她和骆清河很多很多儿时记忆的钢琴,骆知感触颇深,手触上琴键,“怎么突然想过来弹琴了?”
路清河弯唇笑笑,“不喜欢吗?”
他指的是那条手链,并没有看见骆知戴上,难道是不喜欢?
骆知这才从口袋里拿出那条手链,“挺喜欢的,就是自己一只手有点难。”
她拉着骆清河的手掌张开,将那条手链放到他手心里,“哥哥,你帮我戴上。”
手链精致小巧,骆知手腕本就细白,在手链的衬托下更加娇小可人。
骆知看着手上的手链,满意地勾起唇角,头轻轻靠在骆清河肩膀上,他大概早上刚去过花园,所以身上沾染了些许的兰花香,很让人安心。
因为昨晚的梦,她一直心有余悸,可就是现在静静待在他身边,被熟悉的气息包裹,整个人就安心了下来。
她才不会像梦里那个人一样,哪怕是有一天真的失忆了,她相信自己见到骆清河的那一刻,也一定还是会爱上他。
所以梦里的那些事,才不会发生呢。
“阿知,你怎么了?”
骆清河感觉,今天的骆知,好像比之前都还要粘人,像是在害怕什么?
她在害怕什么?
钢琴室只有两人,周遭安静。
“没,就是想起小时候我们一起弹的那首曲子,你还记得吗?”
“嗯。”
骆知的手放在琴键上,悠扬而欢快的熟悉前奏响起,伴随着无数记忆涌回脑海中。
骆清河突然在一旁,就像小时候的很多次一样,和她合奏。
骆知其实小的时候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直到长大了,有一次在研究所,实验失败了,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听歌,歌单随意,突然就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那时候,她才知道,这首曲子有个特别美的名字,夏野与暗恋。
带着一种赌的冲动…
突然,骆知停下了弹奏的动作,“我们结婚吧?”
音乐声戛然而止,骆清河的动作僵在琴键上,最后一个尾音急促而短暂。
他转过头看向骆知,似是以为方才那是自己的误听,可骆知看着他的眼睛,又再说了一次。
骆清河那一瞬间的心情有如攀上高山一般高涨,却又瞬间低落。
他扯唇淡笑,“阿知,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骆知表情认真,态度也认真,她说出口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决定,从来都不是玩笑话。
是曾经经过认真的思考与漫长时间形成的决定。
骆清河:“你还小,不着急…”
他说着,又再次在琴键上弹,依旧是方才那首曲子,可意境却全然变了。
骆知抬手按住了骆清河的手,音乐声再次停止,“我没有着急,我是认真的。”
骆清河脸上再没方才的笑意,面色淡漠,“你还小,我只当你今天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你再好好想想。”
他抽回了被骆知压住的手,自顾自的转动轮椅,离开了琴室。
骆知垂眸看着黑白琴键,视线渐渐模糊,一滴,两滴砸在琴键上。
他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自己…到底是自己被以前的记忆所混乱,所以才鼓起勇气说出刚才那句话。
骆知啊骆知…你怎么就是看不透呢。
骆知自嘲地勾起唇角,这样也好,就算哪天自己不在了,骆清河仍旧会是那个骆清河,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琴室外,骆清河脸色苍白,用力按着轮椅把手的手青筋跳起,他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可以一时冲动做错事说错话,可你不能。
就在刚刚,他险些丧失了理智,就想答应了她,可…
骆清河的视线落在自己被毯子盖住的腿上,自嘲笑笑,这样的自己…哪里有资格娶她。
她想要什么,自己都能答应,可唯独这些,坚决不行。
…
在骆知第三次打翻试剂后,林佑终于忍不住问了,“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跟丢了魂似的。
难道是和家里那位吵架了?
“没什么。”骆知收拾着残骸,突然又道,“等这次事情过了,我们回去吧。”
突然来这么一句,林佑吓得差点打翻手上的东西,她刚刚说的是,我们。
自己回去是必然的,可她回去做什么?
等骆清河好了,小骆知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人不就应该理所应当在一起了吗?
“你回去做什么?不管骆清河了?“
骆知动作一顿,“他会好好的,你难道不想回去吗?”
林佑干脆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和她理论,“我是要回去,可你回去做什么,你的家就在这里…”
说着说着,他终于感觉不对了,“是不是骆清河那厮又作妖了?”
见骆知不回答,林佑就知道自己又真相了,“我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矫情,一次又一次的,合着是全世界就他一个男人呗?”
“要我说啊,你就换一个,换个比他好的,气死他…”
林佑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的叨叨,骆知在一旁听着,心想,不会再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林佑一拍桌子,“骆知,你能不能硬气点,别在一棵歪脖子树吊死。”
骆知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这话你还是送给你自己吧。”
这棵歪脖子树,她吊得也挺舒服的。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