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季子慕那些人一直想做的研究以及和十年前有关的项目,骆清河眸光冷冽,“言宣,查。”
这事必须彻查,查个明明白白。
他对季子慕所谓救骆知的事情本就存疑。
人都已经到了医院,骆清河不可能救这么把骆知带回,检查是必须要做的,否则无法确认骆知身体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
便会一直受到季子慕的牵制。
言宣离开后,骆清河牵着骆知的手放在唇边,“阿知,哥哥也怕做检查,可是哥哥要是不做检查就会生病...”
“你陪哥哥一起好不好?”
“有你陪哥哥一起做检查,哥哥就不会怕,也不会生病了。”
骆清河耐心地劝着。
骆知小脸纠结,另一只小手紧紧攥着裙摆。
她真的不想,可是骆清河这么一说,她就不由自主想到他生病吐血的样子,心里又是一抽一抽的直发疼。
见骆知还在纠结犹豫着,骆清河素手抵唇轻咳了两声,那只近乎病态冷白的手染上一抹鲜红,令人触目心惊。
骆知急了,连忙伸出小手去拍面前男人的后背,妥协道,“好...我陪你一起就是了。”
得到骆知的同意,骆清河扯唇淡笑,拿过手帕轻轻擦去唇边的血迹。
他便知道,无论过了多久,他的小阿知永远都会妥协于自己这一招,没有例外。
检查是全方面的,前期有骆清河跟着,骆知还不心慌,可到后面,骆清河没法跟着进去了,骆知就开始慌了,对医生的各种嘱咐和规劝都产生了逆反心理。
她的极度不配合引得医生一阵头疼,无奈,只能去将方才一直陪着这孩子的家长找来陪同。
“先看着她,我去领人。”
“好。”
…
检查室里,只剩下骆知和一个在摆弄资料和电脑的小护士。
骆知探头探脑,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悄悄弯着小身子,从检查室门口溜了出去,小跑离开,一直跑,最后确认安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呼...呼...”
骆清河要生病就生病吧,吐血就吐血吧,她才不管咧!
那些仪器太吓人了,还有那个医生,凶神恶煞的,好可怕,感觉就跟扛着个大刀要把自己切八块似的。
突然,后面传来了声响,吓了骆知一跳,差点跳了起来。
她转过身子去看,洁白的墙边靠着一个穿着病服的年轻男子,一双美若流萤的眼睛,眸光此刻却犹如一潭死水,惊不起任何波澜,面上似有绝望与哀切...
那男子的手撑在地上,一边往墙上探索要站起来。
骆知心惊,这个人...他看不见吗?
好可怜...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骆知连忙躲到走廊拐角处,悄悄探出个小脑袋观察着。
跑过来的,是她认识的人——谢长如。
只见谢长如扶起地上的男子,一步一步带着他走,一边絮絮叨叨,“想上厕所跟我说一声就是了,病房里就有洗手间,至于自己乱跑,还跑到外头来么?”
男子面色一僵,默不作声。
“害羞什么,你昏迷这几天,身子都是我替你擦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就都看光了。”
谢长如一脸的无所畏,心想,这看起来瘦瘦的,脱掉衣服是真有料啊。
这画,她都画了好几幅了,就是差最后的那个部位没画了。
想着,她目光落在了男子身下,略作思索。
谢长如的大胆之言,男子只当听不见,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耳朵都染了一层充血的红,耳垂像是随时要滴血似的。
这个女的,太..太.大胆了。
骆知眨眨眼,好奇地猜测着,这个男的是谢长如的男朋友吗?
看起来就感觉是一对啊...
正当骆知在小八卦的时候,后面悄无声息站了个人,“找到你了。”
骆知身子一僵,转过头去看,自己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医生,是个男的,梳着个长长的大背头,不像其他医生那样干练,胡子拉碴的,一看就很不靠谱。
骆知拔起小短腿就要跑,那人却早有准备,长手一伸,一把揪住了骆知的后衣领子拎了起来。
骆知的小短腿悬在半空晃啊晃,小身子扭啊扭的都挣脱不开来。
男子提着她,眼中似有嫌弃,“还想跑,真是太矮了,腿也短...”
骆知一听,当下就急了,嘴一撅,眼睛一瞪,“你还丑呢!你好丑,放开我,我不跟怪叔叔玩!”
这话一出,男子额角青筋暴跳,像是在忍着要暴打调皮不听话的顽皮孩子一顿的冲动,“我堂堂兰大前前...前校草,你居然说我长得丑?”
他拎着骆知,长腿一迈,往楼上那边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里,等候已久的沈乐看见骆知是被拎进来的,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着实可怜,心都软了一滩水,“韩亦,你太粗暴了,就不能让她走过来,或者抱过来吗?”
这么拎着,把人脖子都勒红了。
韩亦语噎,直接把骆知扔到休息室柔软的床上,“我粗暴?!”
“你是没听见,她刚刚骂我丑!还说我是怪叔叔!”
老子没打她屁股都算温柔了。
这小师妹变成小孩模样又外带失忆,就跟普通的小孩是一个性质了,但是,一点也不乖。
沈乐轻轻揉了揉骆知白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