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方面,其实他能感觉道自己和骆川是同一种人,而这同一种人,天生的敌对,便是骆清河这种人。
骆清河就像是一颗石子,在他的生活里惊不起太大波澜,可那颗石子种在心里,却也堵得人心难受,便是同他同自己过不去。
因为骆清河,他慢慢的注意到那个一直跟在骆清河身后的小尾巴...为什么这个小尾巴,跟的不是自己。
为什么,她永远只冲着骆清河笑。
他也想要一个小尾巴,不,他想要的,只是这个尾巴,不属于自己...那便夺过来。
一天不行,便两天,两天不行,便一个月,一个月不行,便一年,两年,三年...
十年如一日,季子慕承认,自己对骆知的感情,那种强烈的占有欲,不甘与执念占很大部分,可就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属于自己的。
骆清河...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物,一个连站在骆知身边都做不到的人,他凭什么?
那么多年,他在默默地注视着,看着她哭,看着她笑,可这一切,竟然都只是为了骆清河,甚至,离开了兰城,去到那样的地方,做的一切研究,都是为了那个站在自己敌对方的骆清河。
甚至,她有今天的这个结果,这幅模样,都是为骆清河多年试药所造成的。
为什么这样的人,目光永远都是在骆清河身上,而不能是自己。
骆清河不在的那五年,自己想方设法的模仿骆清河,靠近骆知,获取她的信任,得以留在她身边,为她铺路,为她造捷径,甚至提前为她挑选了适合的人想要送到她身边保护她。
可骆知一一拒绝了,甚至最后,秘密把令江送回兰城办事,一点一点的在帮骆清河。
甚至是在出事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和她朝夕相处五年的自己,仍然是那个如同鬼魅一般消散不去的骆清河。
没关系,或许五年时间还不够,他还能有更多的时间。
为了骆清河,骆知和自己做了交易,交易的内容,便是留在自己身边,五年。
五年而已,她会同意的,依照她对骆清河的在意程度,即便是十年,她也会同意。
不出自己所料,骆知同意了,她会在手术成功后搬离骆家,和自己回到科研所。
可是...自己已经不信她了。
在手术那天,布下人手,果然...骆知还是反悔了。
骆知因为药物对大脑的损伤造成影响失去记忆,是意外的惊喜,现在她终于不记得骆清河,只有自己了。
三年,自己以为,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取代骆清河在她心里的位置,她说梦见了花园,自己就为她建了一个和骆家大宅一模一样的花园。
她说梦见一个很熟悉却又看不清晰的人躺在病床上,自己便时不时像骆清河那般,生病,咳血,好让她以为那个梦里的人便是自己...
三年,就在自己以为一切都在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发展的时候,骆知逃了。
毫无征兆的,离开了,一个人回到了这兰城,重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三年时间的种种,就像一场梦一般,灰飞烟灭。
见到骆清河的骆知,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甚至与自己抗衡...
骆清河就是自己天生的敌对。
他有时候静下心来,甚至在怀疑,是否那五年,那三年,甚至这么多年,其实都自己一个人的梦,否则,为什么骆知,从来都不看自己一眼,视线永远都在骆清河身上。
那三年时间里,她喊自己,永远都是子慕哥哥。
可就在她见到骆清河的开始,唤的,却只是那熟悉而令人心生艳羡的哥哥二字。
就连骆川,是不是也从来没被骆知这么喊过...
这世界的一切,总是不公平的...
骆知,
既然,你总是不愿意在我身边好好待着,那么,我便只能用我的方式,来将你留在我身边。
季子慕眸光渐渐变冷。
...
空中最后一抹昏暗散去,第一道阳光洒进房间,骆知腰酸背痛的翻了个身,趴在柔软的被子上,太累了,感觉身体跟要散架了似的,她掩嘴打了个哈欠,迅速起身换衣服。
昨晚割破的小口子不大,浅浅的一道小口子,若是不仔细抓着手去看,根本不会发现。
可是,这变身的副作用也太大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只想回房间,再睡个三天三夜。
可是不能...今天的目标是,找到足以可以把七楼那把锁砸了的工具,要那种杀伤力够强,一次便能砸开的。
否则要是找了个不靠谱的小工具,可别锁没砸开,动静倒是把那些人给吸引了过来,只怕是还没逃到后山口那边,就被人给擒了。
吃过早餐,骆知一个人在山庄里瞎转悠着,一会逛逛这边,一会逛逛那边,去了厨房,去了杂货间,想到的地方都去看了看,却始终没找到适合的工具。
花瓶?不行,花瓶碎了,估计锁还没开。
剪刀?不行,又不是什么可以剪开的东西。
大锅?不行,暂且不提能不能砸开,这动静太大,容易吸引人来。
一路走走停停,骆知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工具。
坐在花坛边,她长长一叹气,要是能从天而降一把超级大的锤子还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好了。
她起身,继续找,这边走走,那边走走,突然走到上次来过的亭子,一看,被修剪过的花坛,果然是比之前要好看许多了。
骆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