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人?
墨云满目震惊地看着身旁面不改色的男子,心中感叹:真不愧是世子,竟然能够在皇帝后宫中都哪哪儿都碰上认识的人。
寻常的各宫各殿也就算了,连冷宫都可以?
她突然觉得姬霖远没有将萧帝脑袋变成青青草原当真是他还算有些仁义道德了。
姬霖远没好气地瞟了墨云一眼,然后才与那装若癫狂的女子道:“才人可真是说笑了。当初是才人约本世子见的面,也是才人勾引的本世子。现在怎么能够如此诋毁本世子呢?”
这一下墨云的眼珠都快掉出来:还真给萧帝脑袋上填过色彩?
那女子的身体已经气到犹如抖筛,而姬霖远还在继续往下说着:“说来才人当初即便不是美若天仙,可也是叫人难以忘怀的容颜,怎的一年不见,就已经这副模样了呢?皇后娘娘恐怕看起来都比你要年轻貌美了。”
他甚至还侧首与墨云道:“你定是不知道,才人不过比四王妃长上三岁罢了。”
年不过二十?墨云目瞪口呆:就那张脸看起来哪里像是二十岁的女子,就气色而言,别说拿皇后娘娘相比了,就穆府的老夫人,瞧着都比这人有精气神呀。
她如此吃惊的模样显然是刺激到了女子,直接又是一个茶杯迎面而来,若不是姬霖远眼疾手快,只怕这杯子就直接落在她脸上。
“看来才人在长门宫中过得还算不错。”姬霖远把玩着接住的这个素胚茶杯,“砸了一个杯子了,竟然还有第二个。”
“既然不想要,那确实没有必要留着。”他撇了一眼女子,直接手臂一甩,杯子落地,应声而碎,“本世子这么些年在宫中挡湃四训劳了么?本世子最讨厌有人别人触碰自己的东西了。”
“可当年就是你这个登徒子对本宫不轨,才害得本宫被陛下关到这长门宫中的。”女子的手指直直地指着萧瑾珏,“明明陛下很喜欢本宫的!”
“如果真的是本世子的错,那么为什么在长门宫的是才人,本世子还是在这宫中自由出入呢?”姬霖远笑得轻蔑:“而且皇帝喜欢你?喜欢你的什么,胸大无脑么?”
他的目光在女子身上停留了一下,“现在你也没有胸呀?”
连墨云都觉得此话有些猪诛心了,更不用说那当事人。一张苍白的脸上愣是被气出了血色来,可见已然怒火攻心。
“今儿本世子心情还不错,便不与计较了。”姬霖远转身刚准备,就看见了立在偏殿门口的静嫔,“很抱歉惊扰了娘娘。”
“本宫倒是没有想到世子与她竟然还有几分纠葛。”
姬霖远笑着道:“娘娘说笑了,在下两年前才多大呀,即便是再年少轻狂也不至于去轻薄才人。”
“此事本宫不知,没有办法下定论,不过就此看来,世子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静嫔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个面容憔悴的女子,道:“看来世子不欺本宫呀。”
“在下向来待人诚恳。”
两人语气都很诚恳,可墨云却觉得面前就是两只笑面狐狸在斗法:都只是在忽悠对方,没有一个是真诚的。
临走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阴影之下的人影,觉着那人真的好可怜。
明明二十岁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年纪。
从长门宫出来,又走了好些距离,墨云听见姬霖远嘀咕了一句,似乎是与自己说的,可声音很轻,她并没有听清楚。
所以她开口问了:“殿下方才说什么?”
“说你不要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
“谁的话?”
姬霖远的脚步停下,以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墨云:“那两个人的都不要放在心上。”
墨云应下:“奴婢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这说的是实话。因为她觉得不管是谁的话,似乎都不是她应该知道的。所以不如就当那些是过眼烟云,仍其消散吧。
可姬霖远的心情反倒是因为她的话变得更加糟糕。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直接就走了。脚下步子之快,全然没有顾及墨云现在这具身子的腿只有这么长。
她直觉告诉她自己这位主子生气了,可她完全不知道这无名之火是哪里冒出来的。
关键是这火气持续时间还挺长,即便是到了晚膳的时间,姬霖远都没有叫她布菜了。
明明墨愁都已经快半月没有给姬霖远布菜了。
“你究竟是如何惹着殿下了?”墨愁也是难得深夜来找墨云:“为何从长门宫回来以后殿下的心情一直都不好?”
“我也不知道呀。”墨云很是无辜:“大概是因为在长门宫见着了故人、回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不是去见静嫔娘娘么?”
对于墨愁知晓这些事情,墨云是丝毫都不觉得惊讶的,但却是提醒了她:“还有一位什么才人,墨愁姐姐有印象么?”
“才人?”墨愁黛眉微皱:“哪一位?皇宫中的才人多了去了。”
墨云当即五官皱在了一块:宫中才人确实是不少,但这说法,是冷宫里的才人也有好几位么?
“就是二十岁左右的,被罚去长门宫的时候大概二九年华的。”墨云也着实不知道还能够如何形容:“那位娘娘估计前后容貌、身型变化都挺大。”
墨愁想了一会儿,才一副了然模样:“她啊。”
“但她与殿下并没有什么交道,不会叫殿下气这么长时间。”
墨云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二人白日里的对话,话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