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墨云分别之后,穆婉妍便在仔细琢磨关于皇长孙的事情。
说来也真是巧的,前一世确实三王妃也早产了,虽然她是在嫁给萧瑾涵之后才知晓的这件事情。但那时候皇长孙已经已经快一周岁了吧,看起来身体壮实得很。
所以她当时在感叹皇长孙精神的时候,萧瑾涵才会与她说是父皇的帝王之气在庇护着他。
所以她才会对皇长孙是不足七月的早产儿的印象如此深刻。
所以她才能够信誓旦旦地对墨云担保皇长孙会好好的。
直到她回到了王府,瞧见萧瑾涵,才将思绪抽回了现实。
一见到她进门,萧瑾涵已经迎了上去,道:“母后果然气急?”
“三皇嫂诞下了皇长孙,这般事情母后怎么可能不起?”穆婉妍没好气地道:“倒是平白无故地将臣妾训斥一顿。”
甭管三王妃诞下皇孙如何危险,就皇长孙乃三王爷所出,就能够叫丽妃在皇后面前狠狠炫耀一番了。所以皇后训斥的内容,无非是为什么她与萧瑾涵成婚都一月有余了,为什么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可实际上他们二人成婚至今,甚至都还没有圆房,又怎么可能有动静呢?
即便是有了,也不可能改变皇长孙乃三王妃所出这一事实。
毕竟曾经他们二人那般琴瑟和鸣,最后都没有来得及拥有一个孩子。
“此事确实是母后训错了人。”萧瑾涵轻笑:“下一回母后再唤你入宫,本王陪你一块儿去。”
“那母后怕不是要训臣妾’恃宠而骄’了。”
萧瑾涵道:“王妃若是愿意给本王一个机会,本王倒是愿意让王妃’恃宠而骄’呀。”
穆婉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萧瑾涵,竟然就这么顺藤爬杆。
“王爷可千万不要这样。”她轻声道:“别忘了臣妾与王爷之间的交易。”
君之愿大成之日,便是妾离开之时。
萧瑾涵轻叹:“当真是只要一提及此事,你便要与我翻脸。明明不提的话,你我能够相处得与寻常夫妻无异。”
“那不过是表象罢了。你我都知晓,不可能成为寻常夫妻的。”
“当真是不给一点儿机会呀。”萧瑾珏微微摇头,然后一张信纸递到了她手上,“三姑娘托海棠帮忙查一下你那位表姐,现在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海棠寻思着,是不是先叫你看一看,再决定要不要让三姑娘知晓。”
穆婉妍黛眉微缩:“云儿这还当真是自来熟呢,这才见着几面的人也随别麻烦?”
“海棠的话带还是无妨。”萧瑾涵替墨云说话,道:“就如我与你说的那般,海棠是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但也不能够太过交心。”
穆婉妍点头,一坐下后就开始看书信。别的且不说,就海棠的字,即便是与京中各府女子相比,也是出挑的。
信件里的内容算不得长,显然还只是一个调查后的初步结果,但却是关于沈馨悦那个早已经不在的父亲。
“信中内容可准?”穆婉妍抬头,眼睛里充斥着惊讶。
“别的不说,就情报收集这一块儿,海棠手下的人确实是优秀的。”萧瑾涵道:“即便是我的人,可能也就是在京中比她的人好用一些。”
“这些内容,我当初遣人去查,都没能够查出来。”
穆婉妍眸色沉了沉:想不到沈姨父当初竟然是在岭南走商。
在刀尖上舔血,也难怪仅仅只是游商也能够富贾一方。
“以岭南为界,向北是我大靖,而往南便是南疆了。”萧瑾涵与她解释:“南疆多山多林,基本上即便是相邻的山头,其中寨子里住着的人平日里可能都没有什么往来。而且南疆与大靖,包括东夷、乌恒、西域都不同的一点在于,南疆以女子为尊。”
“这个我知晓。”穆婉妍点头:“南疆女子好带银器,所以促使男子以拥有优秀的制银手艺为傲。南疆的银饰与大靖不同,不仅雕花更为繁琐、精美,上面的图案也往往与他们信仰的神灵相关。”
她当年也曾从萧瑾涵那儿得到过一件南疆的银器,不过那是一柄银梳子。
“南疆银器在大靖也是稀有物件儿,因着南疆林中毒虫毒草甚多,山路崎岖坎坷,所以都很难流出几件精美的来。”萧瑾涵道:“你这位沈姨父,估计就是一位南疆男子,而他当初所贩卖的主要商品,可能就是南疆银饰。”
他的手指点在了信纸的末尾:“至于这个,有可能是他当初部族的族徽,也有可能是别的特殊印记。”
海棠关于这个没有给出准确的说明,只是说这个是他离世前的一段日子里会经常画下的图案,具体这个代表着什么,会继续查。
“云儿这大概是觉得沈馨悦继承了沈姨父的财产之后,会借助穆府作为跳板来找夫婿?”穆婉妍有些拿不准墨云的心思:“怀倾的婚事不会受到她的影响的。”
毕竟沈馨悦那般眼高手低。
“你这是觉得她会瞧不上吴二公子?”
见穆婉妍深深地瞧了自己一眼,萧瑾涵笑了:“也是,毕竟她当初想着的可是我。”
“是的。吴二公子又如何能够与王爷相比呢?”穆婉妍道:“我倒觉着,王爷不考虑考虑那些个皇兄皇弟们,说不定沈馨悦愿意带着万贯家产到王府伏低做小呢?”
“那恐怕我那帮兄弟们会有不少人对她有兴趣。”
毕竟谋划任何事情,都是需要银两的。
萧瑾涵那略带惋惜的模样叫穆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