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能不能够带进宫去,就算是穆府,恐怕都很难允许自己这么干。
头顶上突然一声鹰啼,惊得小狼崽骤然翻身趴在了地上。
穆箖芸抬头,就瞧见一只鹰在上空头顶上盘旋。
下一瞬间,它就已经俯冲而下,就在穆箖芸都以为它这是要逮小狼崽的时候,鹰一个身体拔高,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一旁的树上。
爪子尖利,紧紧地扣着树枝。
不仅尾巴后面坠着一个小巧的铃铛,一只爪子上还捆着一个细小的竹筒。
“猎鹰?”穆箖芸起身,试探性地向那只鹰靠近,然后瞧清楚了竹筒中还插着一张纸,便与它道:“我能取吗?”
她就害怕这玩意儿不是来给自己递信的。被这锐利的鸟喙啄那么一下,她的手上恐怕会立刻出现一个血窟窿。
好在鹰只是在她解细麻绳的时候扑腾了一下翅膀,以保持自己的平衡。
竹筒小,里面的纸就更小了,上面只是简单地写了几个字:呆在原地,不要乱跑。
再抬头的时候,鹰已经腾空而起。
“字有些眼熟。”穆箖芸道:“看来这鸟儿是用来搜寻自己的。”
狩猎过程中,鹰主要是用来发现猎物以及先行捕捉猎物的:对于体型较小的猎物,比如兔子,鹰通常就会直接自主攻击;但对于大型猎物,它便是一台监测机。
所以她直接将还趴在地上的小家伙抱入怀中,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坐好,还是给它顺毛:“我希望人来的时候能够给我带点儿水,还有吃的。”
不过她还有些担心是要自己性命的人放出来的鹰,所以便是现在呆着的地方,也比方才稍稍隐蔽了一些。
主要是找了一个叶子相对而言保留更多的一棵树,以混淆一下鹰的视线。
不出半个时辰,树叶被人踩动的声音叫有些昏昏欲睡的穆箖芸骤然惊醒,而小狼崽已经落了地,全然一副大敌降至的模样。
然后她就看见了萧瑾珏甚是紧张的那张脸,头发上甚至还落着少量的草叶。
“怎么是你来了呀。”
“不是我你还想是……怎么哭了?”
看着那一连串的眼泪就这么从她眼睛里流淌了出来,萧瑾珏嘴上的话立刻就放软了,蹲在那里便用手给她抹眼泪:“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突然哭成这样了。”
穆箖芸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扒拉开:“胆子再大,也怕死呀。”
“你哪里会怕死?”萧瑾珏蹲在她跟前,轻声道:“明明在父皇面前都敢回嘴。”
穆箖芸也不回答他,只是看着他啪啪往下掉眼泪,任凭萧瑾珏怎么安慰都没有用。
直到她自己眼泪止住了。
与此同时,她饥肠辘辘的肚子终于表达出了自己想法。
这叫穆箖芸甚是委屈:“我都一天没有喝水、吃东西了。”
萧瑾珏这才想起来,赶紧解下身上的水袋:“你先喝点儿水,干粮现在对你来说还是太干了,需要泡软了才能够吃。”
他的目光落在了早已经窜开、现在正蹲坐在不远处的小狼崽,道:“从哪里抓了只狼?”
“没有抓,它自己要跟着我的。”终于喝够了水的女孩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它不愿意走,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想要跟我回去。”
“它若想跟着你,带回去便好了。”萧瑾珏从干粮袋中取出了一根小肉条,将那只同样饿着肚子的小家伙给吸引了过来,“只不过你不能够将它带进宫中去。”
他看向女孩:“你回宫里去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着。”
穆箖芸有些意外:“你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我平日里难道就不好说话?”萧瑾珏道:“我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而已。”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原则是不一样的。
她接过干饼,小心翼翼地将水囊中的水倒出来一些沾湿它,“真的没有想到是你先找到我……”
“世子也在找你。”萧瑾珏没有将这份功劳私吞:“昨晚我们抓到了那个对你下手的人。”
他将那个侍卫交代的事情以及最后的结果简单地说了一下,只是省去了姬霖远的手段,然后道:“我昨晚没有办法离开,所以便只有世子和侍卫在找你。这会儿能够来,还是接着秋猎的名头。”
穆箖芸完全理解,冲他展露笑意:“结果却还是你最先找着我。”
萧瑾珏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些许弧度,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带上了损意:“你现在这模样,满脸的灰尘和泪痕,笑得真丑。”
“那你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作为一个本来就喜欢给别人讲故事的人,穆箖芸可就是将自己的经历往夸张了的成分去讲了。只不过对于诡异的地下洞穴,她闭口不谈。
说到最后,她指着又已经趴下了的小狼崽,道:“虽然说我出来也是亏了它,可玩命也是亏了它呀。”
“你与它是有缘的。”萧瑾珏耐心地等女孩说完,才道:“转过身来给我看看。”
穆箖芸身子一僵:方才光顾着掩盖洞穴的事情去了。
被逼无奈地转过身去,展现在萧瑾珏面前的后背可谓很是难看了。
虽然衣服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但纱布并没有被彻底浸透,说明伤口或许没有太深。但是穆箖芸那抹黑给自己包扎的纱布又怎么可能将伤口完完全全遮掩住呢?
一条长近一尺的伤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