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和碧莲被沈夫人在白煞的挚友强行押回来,想当年沈夫人也是名门将相之女,将军爱女心切,从她六岁就带在身边养着。
除了上战场,只要有公费出游的机会,将军就会带着夫人及爱女,这也让沈夫人结识了四国不少好友。
她们第一次知道,原来沈夫人真的能做到一手遮天,从来不是嘴上说说,如果她哪天看不惯国公,勾勾手指就能让他告老还乡。
沈夫人斜睇着跪在地上磕破头的两人,语气出奇平静:“你们两姐妹想一起死早说,不必改名逃跑,大费周章!”
碧莲脸上的红色巴掌印像烙印般明显,她抹着眼泪道:“此事都是我的错,跟姐姐没关系。”
碧瑶的脸色没比她好看到哪去,跪着走了几步,像一条狗般抱着沈夫人的膝盖,轻捶着腿道:“夫人要罚就罚我吧,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沈夫人厌恶地踢开她,翘起的兰花指抖了抖裙摆,几日睡不好暗沉的肤色透出凶意,瞪得老大的眼睛仿佛一个黑色漩涡,要把两姐妹吸进去。
“你真当这次改名逃跑,是能用罚来弥补的”
话音未落,沈夫人大手一挥,面前桌案上的瓜果瓷器全数落地,几个橘子从碧瑶身上滚下,她一动不动,低着头只管抽泣,耳畔全是沈夫人以往的警告。
“你下不去手,那我只好让你妹妹多受点了。”
“羽裳怎么还整日笑嘻嘻的,我一看见她笑就恶心,是时候让她哭了。”
“碧瑶,你以后要是敢背叛我,我就让你不得好死,你说你最怕水,浸猪笼应该是对你最好的“奖励”了。”
“能者多劳,我给你的钱可不少,如若哪天你敢对我使什么坏心思,信不信我能用钱砸死你”
在沈夫人的恶语相逼下,碧瑶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每天过着算计羽裳的日子,连自己的妹妹也一道变成了她们当初最讨厌的人。
如今人狗不分,她们在外是人,在沈夫人这两件就是两条狗,有时甚至还不如院里那条乖顺的阿旺。
碧莲跪得膝盖都磨出血了,身子却还保持着板正,声音夹杂痛苦从牙缝间传出:“夫人,我知道怎么才能让王妃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这个词用的好啊,沈夫人喜欢,脸上的怒色一下就褪了三分:“说来听听。”
碧莲眼看有戏,接着道:“王妃一直都想搞清竹清的死,那夫人不妨就将真相告诉她。”
沈夫人忽然脸色大变,像是唱京剧里的关羽,内心暗骂碧莲:愚蠢!
碧莲知道此事很冒险,但只要成功就会让羽裳生不如死。
“但那个“真相”,需要从别人的口中说出,而且害死竹清的不是夫人您,而是江姨娘。”
碧瑶瞬间清醒,呆滞的目光一瞬变得有神:“可以让大小姐来说,王妃只要一旦开始怀疑江姨娘,我们再给出个铁证如山,坐看一出母女对质的好戏!”
“这样还不够,只要王妃发现蛛丝马迹,并且对江姨娘起了疑心,我们就可以以王妃的名义报官,将江姨娘以杀人犯的名义逮捕起来,衙门也可以将竹清的悬案进行了结,一举两得啊!”
“只要江姨娘坐了这冤牢,就会一辈子恨王妃,王妃也会一辈子陷入自责死去。”
碧莲的头脑虽有些发热,但思路却十分清晰,她并不觉得自己谋划他人的生死,有什么不妥,现在最要紧的是让沈夫人满意,放她们一马。
沈夫人听到这气总算顺了些,这个法子不仅能让江姨娘落个杀人之名,还能让羽裳不痛快,她很满意,于是道:“那你快传信给宁儿让她先准备口词,至于你.....”
她尖利狠辣的眼神转向楚楚可怜的碧瑶,语气间透出不耐烦:“先回到翊王府去,至于如何解释这消失的一个月,你自己想办法!”
“谢,谢夫人。”碧莲颤巍巍起身将碧瑶扶起,两人刚要离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事情办好来领罚,事情没办好......”
沈夫人从座位上站起,居高临下看着腿脚打抖几乎要重新跪下去的姐妹俩,毫不留情道:“本夫人就找人,办你们。”
碧瑶带着一身伤回到王府,碰巧羽裳不在府中,她先是去浴房净身,又费尽心思拿胭脂水粉将伤口遮掩,大概弄了半个时辰,这才听闻门口望风的小丫鬟说羽裳回府了,她这才拿起一旁的绣帕,紧赶慢赶地走出了厢房。
羽裳身后跟着几位大家闺秀,都是各侯伯家的女儿,个个体态端正大气,她们借着春游来此拜访,其实也是升官大典将至,来拉拉选票的。
“这几位都是永安伯家的小姐。”九嬷嬷指了指远处赏花的女子,对坐在亭台旁品茶的殷云翊说道。
殷云翊收回目光,冷冷道:“皇兄的眼光越发差了。”
九嬷嬷当即眉头一蹙,像以前在皇宫那样,想劝诫出言不逊的殷云翊:“王爷这话可不能乱.....”
殷云翊抬手打岔,“事实,还没王妃一半好看。”
“.....”九嬷嬷从未见殷云翊肯定哪位女子的容貌,细细一看大家都是那么出挑娇柔,但王妃的容颜不夸张的说,真有桃花仙那般美艳。
她水灵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谁见谁怜,肌骨若香玉,白嫩剔透,华丽的裙摆轻扬,一双修长的腿隐隐约约,举手投足优雅迷人,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九嬷嬷还沉浸在羽裳的美貌中,远处的仙女们就来到近处,羽裳今日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