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无常将太子的魂勾走的时候,揽月还送了他们许多上等香火与许多衣物,黑白无常是老油条了,便是当着陵阙的面也敢收那些礼。
陵阙也不管他们,毕竟阎王的油水少,小鬼们更是捞不到什么,只能从这种地方捞捞油水,填饱肚子修补鬼气。
毕竟他们做鬼也是要修炼的,且黑白无常已经是鬼仙,地位也比那些小鬼们高不少,该收的孝敬自然是要收的。
南宫阕茫然的看着自家舅舅与爹娘任由黑白无常带走自己,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垂着头被铁链枷锁拷走了。
南宫商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出来。
揽月的脸色也不好,只不过她到底曾是孟婆见惯了这些生离死别,只是她从前看的是外人的,如今却是自己了。
陵阙没工夫看他们夫妇俩那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脸,干脆一走了之。
他回去的时候,何未曦还在睡,迷迷糊糊的还骑着被子蹭了蹭,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大型的毛茸茸的神兽。
何未曦睡醒的时候,陵阙正在煮茶,他们这种老人最爱的无非就是煮茶饮酒。
昆仑君虽然年纪小但孤寂久了也不是下棋就是煮茶。
何未曦不喜欢茶水的苦涩,除非是带些甜味的才肯赏脸喝一口。
这被茶香熏醒的日子倒是让何未曦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昆仑山同昆仑君他们厮混的日子。
见她坐在床上发呆,陵阙端着茶扶着她的脑袋喂了她一口,果然见她眼神一亮:“是甜的!”
陵阙点了点头:“知道你喜欢甜的,这次出们带的都是甜茶,你什么想喝都行,只不过这茶不能多喝。”
何未曦笑着将这茶水一饮而尽:“我又不是那贪嘴的,不过是甜茶而已,我又不是没吃过。”
陵阙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还不贪嘴啊,你若是不贪嘴便不会在人间开了那么多餐馆了。”
何未曦推开他:“我那时为了挣钱,又不是我自己想吃。”
陵阙挑眉:“哦?不是你想吃?那你为何隔三岔五就要浅蓝给你换一桌子好吃的来,你如今的修为便是不吃不喝也没关系的吧?”
何未曦歪头看着他:“那你还没事就喝茶呢!那么多茶每日都换着喝还够你喝一年多不重样的!凭什么就你能喝茶我就不能吃饭菜了呀!”
陵阙揉了揉她的头:“我不是不让你吃,只不过凡间的东西吃多了总归耽误修炼的,你现在的修为的确不差,可也不是最强的,我总是不放心的。”
何未曦如今最烦的就是修炼:“你修为高是因为年纪大,我才不过百岁,能修炼成这种修为已经是天资奇高的了。我要是有你那千万年的岁数,我自然也是无敌的。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
陵阙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我不是催你修炼,只是最近几年总是会动荡不安,六界说是和平,可到底如何你我心里都有数,我总怕万一我哪里没看住,你一个冲动,做出后悔的事情来。”
何未曦道:“你怎么也学着杞人忧天的那一套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那姑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同她好说话,不代表别人也同她好说话,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是第一个要发作的。轮不到我,她其实有句话说得没错,我的确算是她的小替身。”
陵阙我握紧了她的手:“不,你就是你,从不是谁的替身。”
何未曦摇了摇头:“我同姑姑有七八分像是我爹爹的主意,当年我还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他们就推算出自己不得善终要把我托付给姑姑的,可没想到姑姑倒是比他们出事出得还快。于是只好把我送去了昆仑山让昆仑君养着我,做个依仗。可我没想到我姑姑也是个叛逆的,宁肯拼了命也要把我那一魂一魄给送走,为的就是怕昆仑君那边若是也遭了难把我推出去后,我便真的任人宰割了。留下那一魂一魄也是为了我好。”
陵阙只是听说过这些,并不知道内情,总以为她在昆仑山过得很好,哪怕后来离了昆仑山自己立门立户虽说名声差了点,可这些弟子都是各个能拿的出手的。特别是何绍钺这个孩子,那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弟子。后来又有了顾山罗阳他们,这俩孩子偏偏脾气古怪些,天资却是个顶个的好,也是个令人羡慕的弟子。
何未曦也正是有了他们以后,才渐渐传出来说收徒只找好看的收是为了同他们双修。
何未曦才懒得管那些人怎么说呢,收徒的时候照样只挑好看的,其余的谁也不理。
那些弟子们也知道何未曦不愿意搭理外界的闲言碎语,也知道管天管地管不住别人的嘴,干脆还自己传绯闻出去以彰显自己在门派中得宠的地位。
后来干脆成了一种风气,何未曦每次亲自教哪个弟子,哪个弟子就四处扬言自己同师尊双修了。
何未曦也纵着他们这般胡闹,只觉得他们都是年纪小不懂事,传也就传了。
陵阙是后来才知道何未曦跟那些弟子们压根就不是那种关系的,只有贺邵寒是。
不过他嫉妒归嫉妒,更多的却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外界的传言而错信她,也没有错过她。
离开皇宫后,他们就回到了酆都的帝宫,贺邵寒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他们正打算一同回到玄凤山。
却在路过安阳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白鹿。
白鹿是上古神瑞之兽,别说人界都当白鹿是祖宗似的供着,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