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手,要留着牵她。
次日天气不错,水满四泽,东风啼鸟,疑似庭月一勾。
八点出发,顾夜西在开车。
温想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衣裳,手里捧着一本佛经,安静肃穆。
太阳不烈,但很灼眼睛。
顾夜西眼皮抬了好几下,不敢开口。
十二点十分,车开到骊山脚下,顾夜西去拿祭奠用品。
温想换了双适合爬山的鞋。
山顶,风很大。
墓碑上刻——秦影影之墓,外孙女温想敬立。
温想昨晚买了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红梅,她捧着上前,轻轻放下。
这时,眼眶已经红了。
她点了把香,唤,“顾夜西。”
顾夜西上前。
“想想。”他这么看着她,眼神里有很多的心疼。
温想抬手,把他肩上的落叶拂掉,拿给他三柱香。
他接过,学着她。
作揖,下跪,敬香……
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着她。
火已经灭了,纸还没烧干净。
温想弯腰,磕了头,“外婆,我身边这位,他叫顾夜西,他是想想心悦之人。”
请您保佑他,佑他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也佑我早日查清真相。
她沉默了很久,又磕头:
“我好想你。”
眼泪滴落在翻开的佛经上,佛经被风吹过去一页。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想想错了。”
……
她是一定怪她的。
那年的冬啊,她赶回来时,只见到了漫天的雪,还有灵堂上,那翕冰冷的寿盒,黑白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