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西的神色温柔,忽然想起来问,“想想,帝影的复试是不是也快了?”
温想,“一个月后。”
顾夜西把棉签丢进垃圾桶,给她按太阳穴,“我们一起去。”
温想翻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双手环着他的腰,“顾同学,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顾夜西说,“我不放心。”
温想理解的意思是: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远门。
顾夜西又说,“帝影有很多好看的男人。”万一把她拐走了……
温想平躺着,把眼睛睁开。
她在笑。
每次提到这个话题,顾夜西就特别不自信,整个人不安又焦躁。
就像现在。
温想都看在眼里。
“顾同学,你长得很好看。”
顾夜西目光正对着她。
温想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他把身子压下来,她附在他耳边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她说的情话,总是发自肺腑。
很真诚。
“那能只喜欢我一个吗?”
本来就只喜欢他啊。
但温想没马上回答,在思考。
居然迟疑了,居然还要想!
顾夜西语气忽然就不温柔了,“温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就连名带姓了?
怎么就不喜欢他了?
温想只是在想怎么回,“当然不是。”她坐起来,摸他的脸,还有眉眼、嘴唇,“这么好看,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顾夜西嘴角弯上去,没一会儿,又压下来,他握住她的手,“那你干嘛犹豫?”他小声质问,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因为不想敷衍。”
一句话,他就被哄好了。
顾夜西低头,唇刚好碰到她的,吮了吮,“那你要答应最爱我。”
温想好笑,“好。”
最爱他,也只爱他。
顾夜西这才心满意足,心情很好的样子,“想想,我的菜还没做好。”
他去厨房的时候,温想把头发吹干了。
饭后,薄弈发来一条微信:【鱼儿上钩了。】
瑜伽垫在地上。
温想在那上面压腿,复试要考形体。
顾夜西用目光看了眼,打字:【嗯。】
鱼儿是谁?
这边,薄弈坐在甘媛对面,头顶是一盏暖灯,桌上摆着一瓶红酒,还有两个酒杯,甘媛先开口,“母亲去世后,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吧。”
薄弈把手机放下,“是的。”
这时,服务生送来水和菜单。
甘媛随意扫了眼,“想吃什么?”
“您随意。”
甘媛翻着着菜单,拿笔勾选了几样,然后递给服务生,“麻烦多加辣。”
薄弈抬了下眼皮。
这是他的口味,重辣重酸。
甘媛此举是想拉近距离:要策反的话,可不得下功夫嘛!
薄弈伸手把酒瓶子拿过来,倒了两杯,第一杯推过去,“夫人,您找我来不是要谈温想吗?”
甘媛品酒的姿势特别专业,灯光被高脚杯摇碎了,碎开一个两个三个影,映在她的侧脸上,“我找你来,主要想谈nucleus。”
啧,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很抱歉,这个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薄弈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来,起身,“我先失陪。”
他抬脚往外走。
甘媛气定神闲的,“再怎么说我也是温想的母亲,是你上任主子的女儿。”她摇了摇,喝了一口,“跟我说话,就这个态度?”
薄弈的脚步停住。
“你可比辛芳洲、楼巧君他们聪明多了。”甘媛冷笑了一声,声调沉了沉,“我希望,你能更识趣一点。”
薄弈背对着她,嘴角弯了一下,就一下,马上平下来。
他转身,“什么意思?”
她得意洋洋,“实不相瞒,我把控了实验室七成的经济来源。”
怎么把控的?
薄弈马上反应过来,“是你!”
确实出乎意料。
他原以为是冯大动的手脚。
上菜了。
甘媛轻轻拍了拍桌边,“坐下吧,我们慢慢谈。”
薄弈默了三秒,把外套重新搭回去。
阁楼。
顾夜西把蓝牙耳机摘掉——薄弈那边已经被成功“策反”了。
温想还在练。
顾夜西走到瑜伽垫边上,蹲下来,“想想,你这样痛不痛?”她把身体扭成各种奇怪的形状,很多姿势他见都没见过。
“还好。”
温想穿着紧身服,额前都是汗,她问顾夜西说,“你要不要试试?”
顾夜西想拒绝。
“我教你。”
“……好。”
比起瑜伽,顾夜西显然对其他事更感兴趣,比如:
“想想我站不稳,你扶着我的腰。”
“想想你近一点。”
“再近一点。”
“想想你坐上来。”
“……”
结果呢?
顾夜西一晚上那个腰酸腿疼,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天亮了都没阖眼。
温想进来叫他。
他翻了个身,不想起。
温想走到床边,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拍拍他的肩,嗓音很温柔,“我去买了药酒,给你揉一下。”
她就知道他会疼。
药酒?
顾夜西把手机拿过来看,才六点半。
阁楼周围没有药店,最近的来回也要一个小时,他坐起来,抓着她的手腕,“你一个人去的?”
温想点了点头。
顾夜西没松手,表情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