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总。”
朱婶结结巴巴道。
乐中德垂着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是?
朱婶是想说,要不是乐中康卖了妻女求荣,现在的乐初也不过是个乐总的女儿吧?
良久,乐中德一哂,抬眼看着朱婶:“我路过,您继续。”
说完他抬脚就走了。
秘书紧张看了乐董一眼,她沉浸在乐家的往事里,都没发现门是什么时候开的,实在是太失职了。
秘书慌慌张张跑去掩上门。
话,乐初也彻底没了心情与他们周旋。
她有一种预感,当年乐中康能为了争夺继承乐董的职位,听从父亲命令做出这样令人恶心的事,以后就能为了其它利益继续放弃这个女儿或这个家。
乐初了然深吸一口气。
她也早该想到的。
什么乐盛华做的,要不是乐中康同意参与,卓遥至于一疯就离婚被送走?还全家上下一齐瞒着乐北乐南,说她妈死了。
我呸!
乐初暴跳如雷,你妈才死了!
乐初瞪眼盯着在坐的乐中康,脑海里直直蹦出俩字:渣男!
亏她还因为暖城祭拜那事对乐中康稍稍有了点改观,殊不知自己差点忘了,她用着原主的身子,就该干点原主该干的事。
原主要还活着,坐这的是本人的话,听了这话不得早蹦起来甩他亲爹一大耳巴子?
什么旷世渣男被亲爹逼迫不得已?
分明就是贪图富贵权力不舍得放手而已。
她扫视一圈或坐或站的乐家人,声音清冷高贵,扬着下巴不屑一顾:“朱婶,我跟你无冤无仇,既然当年是你把我弄丢的,那咱俩这就算是有怨有仇了。我在外头吃苦这么多年,你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而不是问我爸要钱,朝我要奖学金才对。”
朱婶手一哆嗦:“你怎么还跟我计较起来了,呵,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是啊,在暖城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针锋相对的。
她叫这来,不就是提醒这伙人,不要忘了当年的事,顺便推卸一下责任,让她给朱婶当头一棒,不要不知好歹?
乐初抱着胳膊:“我爷爷把我送走,和你把我弄丢,这是两码事。更何况我去到那么远的地方,被人拐卖打压欺辱……要是我爷爷送我去乡下,我也不至于这么惨吧?那可是我亲爷爷,就算在乡下,我总不该吃糠咽菜吧!”
她眼珠子一转,扫视着众人反应:“不跟你计较也可以,给我一百万,我就不跟你计较,算是原谅你当年的过失。”
不光朱婶,乐鸿同他爸和爷都傻愣在原地。
多少?
“一百万!”乐鸿跳脚,“你怎么不去抢?”
他家怎么拿得起?
没听说车费都找乐初要吗?
还一百万,一万都成问题。
乐初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种反应,点头:“拿不出钱是吧?那也还有b方案。”
朱婶眼里立即放射希望的光芒:“你说,只要不让我拿钱,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乐初下颚点点,眼角往门口一扬:“都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就……这么简单?
朱婶同乐中兆对视。
不就是不出现在乐初面前嘛!就是再也不来光阳市都可以!
这什么破地,钱钱捞不着,西北风倒是喝个饱。
一伙人赶紧跑了,连拉带拽的奔出了公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光阳市。
良久,一个保镖上来回话:“乐董,都走了,已经上了最近的公交车,往车站去的。”
乐初心中一嗤,这不还是有车费的嘛。
保镖一走,张律师同秘书都松了口气,他们来本就是要乐家人知难而退,赶紧离开光阳市,不要再纠缠乐董。
既然麻烦已经被乐小姐解决了,接下来就没有他们的事,便都告辞了。
会议室里瞬间只剩下父女二人。
静默片刻,乐初出声:“爸,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乐中康眼底沉着,乐初看不出他的情绪。
乐初率先嘲讽一笑:“我没猜错的话,你叫我来,本就是为了提醒朱婶和乐盛廉他们,我是被他们弄丢的,不要忘了当年对爷爷的承诺,有多远滚多远吧?”
乐中康终于抬眸,静静看着她,说出的话冷酷无情:“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乐初微笑点头,眼底是化不开的寒。
那是属于原主的情绪,在隐隐与她抗衡。
乐初没想到,沉寂许久的原主的记忆,忽然就如泄了洪的洪水般泛滥,奔涌而出。
系统提示音瞬间响起:“警告!警告!提前泄露剧情,有未知风险!警告……”
系统着急忙慌跳出来:“主人!主人!空间好像又发生错误了,你快闭眼,赶紧离开会议室……”
乐初咬牙,额间青筋凸起,强行忽略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她直勾勾盯着乐中康,声音冷然尖利,面部狰狞宛如来自地狱:“你早就厌倦了,你不喜欢我妈,你故意害她早产!你就是个——”
王八蛋三字就在嘴边,乐初却被系统强行闭眼,昏了过去。
乐中康嚯的起身,震惊看着晕倒在地的女儿。
手抖惊心不已。
她刚刚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
乐初陷入了长久的梦境。
梦里她是一个旁观者,见证着乐中康与卓遥的幸福,见证了他们生下三个孩子,快乐美满地白头偕老。
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