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初趁人不注意,跃进了一间空厕,待外头人都走了之后化为人出来。
一推开包间门,苏哲拎着灌啤酒醉醺醺凑过来:“你上哪啦,去这么久?”
乐初没接他递来的酒,打折哈欠说出去做了套题。
苏哲一脸看傻子的眼神:“有没有搞错?”
他眼角眉梢都挤到一块去,“期末考试都已经考完了好吗?你题目没做够出来玩还继续做啊!”
气煞他也。
他避之不及的东西,偏偏眼前这人爱不释手,哪有到了ktv还特地出去做题练手的?简直变态!
乐初给自己开了灌果汁,抿了口正要答,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好些个美女都站了起来吆喝。
乐初坐在靠里的角落,灯光昏暗,一时也人影重重,挡住不少视线,看不清来的到底是谁,只听人群里有个清晰的声音道:“陆湛来了。”
陆湛身上还穿着冠军中学的制服校服,外套脱了搭在手上,里头只穿了件薄薄打底白衬衫,显得整个人清隽秀冷。
他直直迈步走到有座的地方坐下,结果旁边人递来的酒,看也不看自罚一杯,饮尽了才道:“事多,这不是来了?”
“陆公子,知道你事多,所以才要多罚罚你晚到。”那人招呼着,早就有同伙兴致满满地拎着白的红的上来,“都给陆哥满上!”
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总是这样,没来由的兴趣昂扬,却又略显滑稽,那种少年感是藏都藏不住的。
陆湛无奈,虽是冷着脸,但也接过酒,没什么情绪地递到嘴边。
乐初看着,忽然觉得他其实同白时挺像的。
但又不像。
白时是不会做别人要求他做的事情的,除非他自己愿意。
下一瞬,陆湛似乎被那双灼灼目光盯住,飞快扫过来。
乐初很快自在挪开眼,同边上喋喋不休还在嗷嗷生气的苏哲交谈。
“安啦安啦,我就这么个兴趣爱好,你不要太惊讶。”
说着她又朝那边看过去,似乎那一眼只是乐初的错觉,陆湛微仰头,一杯酒很快下肚,喉结还在动着,额前发梢因动作微微朝四周散开,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四彩迷离灯光下,那人愈发神秘起来。
陆湛放下酒杯,在四周惊讶欢呼声中扭过头来,这次乐初没躲过去,偷看的目光被他抓个正着。
咳……
她只是想证实一下他到底不是白时,两人是不一样的而已。
乐初对他大方一笑,十分自然地挪开眼,拍拍苏哲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
下一瞬起身抱着手机坐得更远一点,真刷题去了。
一帮人晚到十一点,乐初看了眼时间,她真是困得不行了。
起身去抓乐南,乐南早就醉得昏睡过去。
乐初实在是不懂酒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他们这个圈子,开包间都得要满18岁,拿了身份证亮给人家看,人家才会同意开间。
至于开了之后里头玩的人满没满18,人家就不管那么多了。
乐南明明才十六七岁,偏偏来这种地方老成的像个熟客老手,显然早就混迹各种场所,完成花花公子了。
乐初也没打算纠正他。
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日子过。
乐南上有一个好爹,给了他足够浪的富二代资本,下有一个能继承公司光宗耀祖的好大哥,根本无需他多操心便能得到不菲的投入利润资金,足够他玩得花玩得开心。
因此他也无需自身刻苦努力,便早已达到了许多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但未来……
如果乐中康倒了,乐中德取代一切,到时乐南会怎么样呢?
乐初想不出来,但打心底里认为,像乐南这样心思灵敏人脉广,处处有兄弟好友帮衬的人,就算乐家落魄,未来大抵也不会差到哪去。
养家糊口总归是要有点根基的,可显然——
乐初踢了躺倒一侧昏昏欲睡的二哥大腿一脚。
这人根基深厚着呢。
“我爷爷给我留了五家分公司啊!五家!”乐南皱眉,睡梦里还不忘跟人显摆,“三家外企两家国企,我特么上哪努力?我就问你,钟丁曜,你让我努力什么……”
乐初看不过眼,从桌上纸巾盒里抽了三四张纸巾团了团塞他嘴里。
知道你家大业大乐公子。
钟丁曜也不知睡没睡着,迷糊着咧开嘴笑,笑容里满是得意:“我比你多一点,我六家嘿嘿嘿……”
乐初无语看着或躺或靠的这群公子小姐,合着就她一个穷鬼,穷到没点老本必须得靠自己努力发家致富呗?
她明明通过努力卖版权,身家好歹有四百万啊!
同这些人一比,她简直是个渣。
“起来!回家了。”乐初去拉他,她一拉,乐南就起,乐初以为他起来了,松开手,乐南就倒回去。
两人拉驴卸磨般折腾好一会,乐初蹲下身子,准备拉起他靠在自己肩上,下一秒,肩背一空,竟是有人先一步提起乐南,架在自己一侧。
“陆湛?”
乐初蹲着身子,抬头与人遥遥相望。
陆湛依旧面无表情:“我今晚住那边,顺便送他回去。”
乐初瞬间明白他说的那边指的是锦皇丽城。
“哦,你家在那边也有房啊。”乐初没怀疑什么,毕竟锦皇丽城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除了别墅区,还有大片的高档住宅,也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
从前乐南喝多,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醉得走不动道,经常同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