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但凡是个男人,见到她这样打招呼,早就欣喜与她交换微信了。
乐西自诩是个长相不错的美女,没有男生抗拒得了她的魅力,她都做好了与白时交换微信的准备了。
出乎意料的,白时好像没听见,步伐似乎也变大了。
乐西脸上的笑容一僵,顿住了脚步:“……白时?”
白时终于淡淡扫她一眼,也仅仅只是一眼。
“借过。”
说着不待她反应过来,已经绕路朝另一长相极端帅气的男生走去。
“哥,陆湛也来了。”乐初胳膊肘碰碰乐南,指着路上某处。
“嗯,他也放假。”几人很快汇合到了一处。
上次陆湛走得匆忙,都没怎么好好跟旧朋友说话。
这回大家都说说笑笑,倒是有心人发现陆湛与白时挺合得来。
国庆假期似乎让整个市区的学生都沸腾起来。
光是一路走过,乐初能数得上来的校服就有七八种。
生模样的校服情侣相拥在大街上,激情拥抱吻别,一时脸红得不知腿该往哪边放。
“走这边。”眼看她就要掉队,白时过来低声提醒道,眸子却往乐初一直盯着的方向一扫,顿时哽住。
那男生抱着女孩,两人松开一瞬,那男生仿佛知道有人在盯着他们瞧似的,得意朝二人抛了个眼神,吓得乐初急忙扭头走开两步。
“想不到你爱好还挺特别。”
乐初瞪眼:“我什么爱好?”
白时言有所指:“看小孩唔……”
乐初的手掌并不算特别软,却热烘烘的,捂得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差点憋不过气。
乐初气得看看前头闹成一团的乐南等人,见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放下来手:“不许胡说!”
一抹阳光恰好投到白时眼底,他眼眸亮晶晶的,仿佛藏尽无限苍穹,一眼便能看穿乐初的小心思。
“嗯,我不说。”他凑近乐初,两人大眼瞪小眼,他补充道,语气里满是诙谐,“我绝对不说。”
“啊啊啊……什么鬼!你给我站住!我真没有啊!你给我说清楚了……”
乐西一路上都没整出什么娇柔恶心人的幺蛾子,可到了目的地后,她只觉得这帮人真会玩,又一次后悔跟着来了怎么办?
乐初无语地看向乐南,这一定又是他搞鬼,故意恶心乐西干出来的好事。
一帮人笑着看眼前的跳楼机,商量着谁敢上去玩,谁谁谁就叫他一国庆假期的爸爸。
乐初对他们这帮人的恶趣味感到无语。
“哥,你要上去玩啊?”
乐南扔一边了,脱了校服外套,露出里头黑色的打底衫,揉揉手腕扭扭腿的。
“怎么了?跟我一块上去?”
乐初看了眼乐西越来越黑的脸色,忽然意识到乐西可能恐高。
“你不用为了不带她就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吧?”
乐初刻意凑近他,嘀咕着。
乐南仔细看她一眼,哼声道:“你觉得你哥我,是那种会为了恶心别人,委屈自己的人?”
乐初也以同样审视的目光回看过去,认真摇头:“不是。”
乐南直起了身子,踱步过去问还有谁?他们要包场玩……
乐初挑眉,不是……
“哥,你真要玩?”
乐南拍拍她的头,给他一个极限骚包的眼神:“这玩意不危险,就是看着吓人,胆小鬼上一边旋转木马去。”
乐初黑着脸,拉拉白时胳膊:“你玩吗?”
陆湛好奇朝他们二人望来,他倒是一直没太看明白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白时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不是不可以玩,就是……”
“是不是太吓人了?”
白时很淡定地回复:“这个不太高。”
乐初:……
我告辞了您嘞!
白时真不是吹,他在国外非常热衷于玩一些有挑战的东西,像蹦极潜水滑雪之类的,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去尝试一番。
这种程度的跳楼机,真算不上什么。
乐初闷闷地去买了根烤肠吃,游乐场里学生挺多,大人带着小孩都是远远看着跳楼机,几乎没有小孩嚷嚷着就要玩这个。
新的一轮开始,机器呼啸着冲上顶端,游客尖叫声自高空传来,吓得路人一惊,很快又盯着上头疯狂的游客笑说起来。
乐初望着上头乐南欠揍的模样,忽然很想拍下他的丑照。
一同来的男生几乎都上去了,也有不少敢玩的女生坐在上面,男男女女尖叫连连,听得乐初嬉笑不已。
乐西一张俏脸黑的同锅底似的。
她自小就恐高。
这还是她一直不愿意提及的伤心事。
小时候她专攻芭蕾,有国家专门训练艺术体操的老师瞧中了她,说她天姿非常好,想选她去跳水。
结果在训练时,她在跳台上晕了过去。
每每上去就不敢朝水池里看,家里还疑惑她不怕水,平时游泳也敢去,怎么会突然不敢跳了呢?
结果继续训练,她直接吓得在跳台上吐了起来,呕吐物污染了一池子的水,趴在上面可怜极了,还被教练臭骂了半个多小时。
“恐高还送来做什么?”
“这么没出息,真是丢脸……”
诸如此类的话语,从一批同样训练的小女孩口中说出来,严重挫伤了乐西的自尊心。
后来她退出训练,重新加入到最心爱的舞蹈班当中,结果她伤了脚,在家中休养了很久。
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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