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三多进了坑,许三多发觉战友们看他的目光就像在跨越障碍。他越发地感觉自己无足轻重了起来。
和受到重视的成才相比,许三多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丑小鸭。
整个钢七连能正眼看许三多的没几个--成才算一个,史今算一个,杨鸿儒算半个。他看人向来一视同仁,才来不会因为许三多是主角而对他有半点优待。
打靶回来,成才被风沙迷了眼睛,于是找许三多帮他吹吹。但是笨拙的许三多哪会这么精细的事儿,一手指头差点杵进成才的眼睛里。
“哎呦!你生往里杵啊!”成才惨叫道。
许三多抱歉地看着成才,成才拉开窗户照了照眼睛:“哎呀!红了都!”
成才严肃地道:“许三多!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啥事最重要的呢?”
“视力!”许三多弱弱地道。
“你还知道是视力咧?”成才问道:“你刚才正在损坏一个未来全团、甚至是全军最优秀的狙击手的视力!你犯大错误了!”
成才翻了翻眼皮,许三多问到:“出来了吗?”
“钢七连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现在在钢七连呢,就像刚才在我眼睛里的沙子!”成才为许三多的现状感到担忧。
“我要是在红三连五班就好了!”许三多低落地道。
成才:“得得得!最烦你说这种没出息的话了!”
“老马他们至少把我当做自己人看!”许三多争辩道:“可这呢!没有一个人把我当自己人看!”
“人家不拿你当人看,你才更要拿自己当人看了!你不仅要拿自己当人看了!还要当人上人呢!做骨干懂不懂?”成才拿杨鸿儒举例道:
“你看看那个文书!都是新兵,你看看他!他连排长都能骂哭,看到谁都吆五喝六的!钢七连谁见到他不是点头哈腰的?”
“骨干?就我这样还做骨干?”许三多自暴自弃地道:“我上车就吐!昨天把满车人吐了一身!”
“哎呀!”成才叹气:“也是了!要么人家德彪都说了那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了?”
“反正我永远都比不上你!”许三多无奈地道。
成才鼓励道:“你别灰心啊!三呆子!你看咱们现在?茫茫兵海,戎马一生的!咱们现在如逆水行舟,那是不进则退啊!你不努力,那就被别人赶上!所以你得努力啊!”
“那我怎么努力?我只有内务做的合格!其他别的,其他别的根本不行!我也没办法!”许三多弱弱地问道。
成才叹口气:“哎呀!处人!处人了!万事万物以人为本!你把人处好了,我就不相信他们还会说你的!”
“那···那他们都不搭理我!”许三多无奈地道。
“哎我就不信!”成才瞪圆了眼睛:“你帮他们整理内务,拖地,洗臭袜子,洗臭鞋···”
“这些我都试过了!他们不用!他们说你就练你的吧!三班不用扫地的兵!那我也没办法!”许三多无可奈何地道。
他现在的情况真就是堪忧,曾经的优秀班集体成绩直线下滑。
得亏史今有了更好的出路,不然的话,想立功根本不可能!
成才真是无语了:“哎呀!你说你!三呆子你咋就混成这样了?”
“成才!成才!”
这时候一边有人喊他。
“来了来了!”成才一边答应一边对许三多道:“其实我现在也很烦恼,这做人做的太优秀,他哪都少不了你!哎呀!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与此同时,杨鸿儒正在检查各班内务--唔,这玩意也是文书干的活!
来到了三班,杨鸿儒看了看许三多的床。他摸了一把被子--又冷又湿。
他叫来了伍六一和史今:“这辈子能睡人?你们就不管管?这么睡可就把人睡坏了!”
史今和伍六一的脸色很不好看,内务虽然在评比当中占据一定比例的分数,但是这种用身体健康换来的内务优秀,他们宁愿不要。
史今叹息:“许三多这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伍六一咬牙切齿:“这···”
“你们也别太生气,站在许三多的角度想想!他睡这么湿的被子,他就不难受?还不是他想为你们三班争个优秀,那倒霉孩子虽然木讷,但是心却是好的。”杨鸿儒难得地替许三多说了句好话。
伍六一道:“我知道他是好心!但是她能不能把这份好心用在正地方?”
“这就是你班长的事情了!”杨鸿儒乐呵道:“这次确实是你俩管理不力!这被子都快能长蘑菇了!估计湿了不少天了!你们还是没发现···是不是该扪心自问一番?”
伍六一被杨鸿儒说得哑口无言,用拳头狠砸了一下床板。
大佬交锋,其他战士瑟瑟发抖。杨鸿儒可是连二排长都能骂哭的带恶人,珍爱生命,离他远点!
当然,没烟的时候例外!
烟是刚需!
命,没了可以投胎;烟,没了实在是太难受了!
当然,非工作状态下的杨鸿儒还是很好说话的。而且每次和他唠嗑都能唠出新花样。
比如,他强烈建议战友们打电话回家贷款买房。有多长时间贷多长时间,能买几套买几套!而且最好盯着中心区买,以后一定能享受一辈子!
杨鸿儒在七连的声望那是杠杠的!毕竟杨鸿儒是大学生啊!大学生给出来的指点听了那就是受用无穷!
感谢时代,大学生在这个时代说出的话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