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温咸咸还站在那里,温甜甜压低声音嚷道:“哥,愣着干嘛,把药端过来啊。”
听罢,温咸咸抬脚走了过来。
在温咸咸经过自己时,一股子浓烈的苦药味飘到李杞柠这里,她不禁捂了鼻子。
“阿廖不在吧?”温甜甜拿起药碗时警惕地问了一句。
“不在,你放心喝吧。”温咸咸说。
温甜甜眼带光亮,高兴地喝着药,而李杞柠却很是不解。
“你喝的什么啊?”李杞柠挥手扇着空气。
温甜甜将药喝了之后,微微皱着眉,接着忙在木托的盘子里抓了几颗蜜饯,塞到嘴里,这才舒缓了一口气。
苦劲儿过后,她又撑起了笑,看向李杞柠解释道:“我怀迎儿时跌了一跤,还未足月就生了,母女两人能活着下来很不容易,想再生,怕是难了。”
虽然温甜甜带着笑,可是话语里的失落却藏不住。
李杞柠轻皱着眉,似乎许久不见,温甜甜成熟不少,可是她总是有些心疼,想着温甜甜若能一直任性胡闹多好。
也许是瞧出了自己妹妹的难过,温咸咸忙岔开话题,看向李杞柠说:“甜甜总念着中庭的好,想吃司膳司的糕点呢。”
“那有何难,我做菜不行,做糕点行啊。”
说着她起身奔外面走,边走边道:“厨房在哪啊?咸咸你领我过去。”
温咸咸“哦”了一声,忙将木托里的蜜饯盘子放在小桌上,跟着李杞柠出去了。
出了屋子,两人沿着回廊走着,到了小门处走了出去,又沿着另一个院落的长廊走着。
“甜甜身体还好吧?”李杞柠担忧地问。
温咸咸叹了一口气,回道:“别的还好,就是孩子……甜甜想再要个男孩。”
“很难吗?”李杞柠皱眉问,关于这方面她也不懂。
“目前看不容易啊,那汤药又苦又涩,甜甜每天逼着自己喝,坚持总会有效果的,只是二郎不想让甜甜喝。”
“为什么?”李杞柠疑惑着问。
“二郎心疼甜甜,不想她喝那些苦药,也不想再让她那么痛苦地为自己生孩子,只要甜甜平安健康就好。”
李杞柠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着。
而温咸咸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甜甜有喜时也不定性,二郎真的是怕了,他怕甜甜会离他而去,若是再要孩子,摔了磕了怎么办。”
“甜甜以前常说,很羡慕儿女双全。”李杞柠有些失落地说。
她也希望温甜甜好好的,可是,温甜甜会不开心。
开心和健康哪个更重要呢?
“到了。”温咸咸伸手指着前面的屋子,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开门后让出了位置。
回过神的李杞柠走进去后,撸起袖子环顾四周,寻了木盆舀了几勺子水,净了手,开始寻找做糕点要用的食材。
而温咸咸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静静瞧着李杞柠忙活。
“阿柠。”他轻唤了一声。
正在忙活的李杞柠向门口看去,问:“怎么了?”
温咸咸欲言又止后,开口道:“影月经常来帮着照看迎儿,听说甜甜在调理身子,她私下里向我要方子。”
“她和你要药方?”李杞柠停下手里的活,来到门口,和温咸咸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站着,“影月怎么了?”
“她……”温咸咸看了李杞柠一眼,“她当暗卫时伤了身子,想要孩子很难。”
李杞柠似乎明白了什么,嘀咕道:“难怪林影到外面要了个孩子,怕是知道影月的身体状况才会这样。”
温咸咸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已经给影月把过脉,根据情况给她配了专门的药方。”
“谢谢你。”李杞柠温柔一笑。
温咸咸回以温润的笑:“我们俩之间还需要道一句谢?而且医者父母心,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李杞柠笑笑没有说话。
温咸咸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和喜小仪是好友吧?”
“喜……小仪?”李杞柠念叨一遍后,有些不解地问,“你是说宣雅吗?她不是侧八品衡在吗?”
温咸咸轻笑笑,解释道:“在你新制女官服饰后,她晋为正七品贵人,涉六宫事,前些日子太医院确诊她有喜,又晋为侧六品小仪。”
“我竟不知道。”李杞柠恍惚道。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忙傻了,消息都不灵通了,宣雅由八品升到六品,连句恭喜都没同她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
见李杞柠愣在那里,温咸咸说道:“喜小仪在陛下面前点名让我照顾她此胎,我昨日去给她诊脉时,她提起你了,问你近来都在忙什么呢。”
“忙中庭呗。”李杞柠转身走了回去,一边淘米一边问,“阿雅还说什么了?”
温咸咸靠着门框瞧着她,说:“她说有阵子没见到你了,还说知道我是你的朋友,相信我会好好照顾她和龙胎的。”
李杞柠听后笑了笑:“没想到你连妇人之事也精通。”
“没办法,学杂了。”温咸咸摊摊手,略有惆怅道,“温氏对医术方面的研究,可谓是五花八门,我祖父最擅长此科,留下不少书。”
“还没恭喜,陛下为你祖父正名了,听说还赐了一副他亲手写的字。”李杞柠将米放进锅内,盖好盖子,准备往灶里添柴。
“是啊,已经派人送去商雍家里了,若不是当太医,真想回家看看,许久没回去了。”温咸咸叹道。
“你说出来的多数话,我都要回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