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无需再问奏折的事,悦贵妃也没必要与李杞柠叙旧,就再嘱咐她道:“若是日后你知道有危害瑞国公府的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本宫,毕竟我们出自瑞国公府,所有的荣耀都与母家息息相关,不过也像你说的,不要轻易插手,保住母家也要保住自身。”
“大姑姑的话,阿柠记住了。”李杞柠只淡笑着,心中却有些泛难,若是要保自身就要舍弃母家呢?
从来没有人教李杞柠该如何去做,然而正如悦贵妃所说,有些事不是你想与不想的,会有人推着你走,就像她想安安稳稳的度日,却被原主执念所累,要替其母亲的母家平反,长路漫漫,她有些无所适从。
悦贵妃来找她的事,她没打算瞒着羽安帝,主要是御前人多眼杂的,她想瞒也瞒不住,不过她也不打算全部如实相告,毕竟她真的是瑞国公的女儿。
与悦贵妃谈论许久,再回大殿时,庆吉已经来寻她去开东阁的门,说是陛下要去批阅奏折。见到庆吉,李杞柠就心里不太舒坦,他之前的那些话还在她脑海里萦绕着,惹她心烦,故而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将东阁的钥匙塞到庆吉手里后,就去御茶房准备茶水了。
午后值班的是丽音还有几个跟着的小宫女,自从那日被李杞柠威胁后,丽音就对李杞柠恭敬许多,每次见到她都小心翼翼的,甚至还有些狗腿,不过丽音看李杞柠时带着的笑,总是令李杞柠觉得不大自然,笑就是笑,那种似笑非笑还有些皮笑肉不笑的,令人有些起鸡皮疙瘩。
李杞柠前脚踏进御茶房,丽音后脚就凑了过来,黏在李杞柠身侧,略显得八卦道:“柠姑姑,您从清早去了御和殿就一直没回来,可是御前发生了什么事?”
忙着泡茶的李杞柠眼皮也不抬的回道:“你耳朵向来很灵,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
这时丽音讪讪笑后,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挠头道:“奴婢换班时听说陛下病了,所以也没急着泡茶,柠姑姑现在回来是陛下想喝茶了?”
李杞柠拿起扇子轻扇着火苗,淡淡回道:“陛下无碍,只是太过操劳,你等会奉茶时记得小心些,别惹陛下不悦。”说罢,李杞柠看向丽音,只觉得是自己多余说这句话,于是接着继续扇着火苗,轻笑道,“你向来机灵,倒是不用我多加嘱咐。”
听说让奉茶时小心些,丽音就有些面露难色了,她这个人机灵是机灵,也喜欢偷懒耍滑,整日在御前就是混日子捡便宜的。
“柠姑姑,奴婢再机灵那也是比不过您的,在御前难免会有侍候不周的地方……”
“等会我去奉茶,晚些你再去。”听着丽音在自己耳边唧唧歪歪的,李杞柠也懒得和她争辩,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也免得她继续聒噪。
丽音听了自然是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忙着挽袖子帮忙搭手,协助李杞柠泡茶。
李杞柠端着木托进了御和殿东阁内,瞧见已经坐在桌前执笔批阅奏折的羽安帝,从心底里不得不佩服这位羽安帝陛下,哪怕身体不适,休息片刻后还是会继续工作,实在是敬业。
悄声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后,李杞柠握着木托思索一会儿,见羽安帝忙着批阅奏折,似乎心情不是很差,才试探着开口说道:“陛下,适才悦贵妃娘娘来找奴婢了,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听说奴婢的兄长要被调到商雍卫,急得不得了,奴婢劝了好阵子才将她劝走的,也不知道是谁将消息透露出去的。”
李杞柠话音落后,羽安帝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看着奏折,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眉毛忽然微皱起来,似乎奏折里有令他犯愁的内容,又或者是李杞柠的话让他心生不悦。
如此情况下,李杞柠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心中暗自斟酌过后,她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道:“悦贵妃娘娘心系奴婢的兄长,情急之下才来找奴婢让打听这件事的,倒是没有问起东阁还有钥匙的事,所以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禀告陛下。”
“你不是已经禀告过了吗?”羽安帝沉声说着,略有些疲惫的将笔放回桌上,再伸手拿过茶盏,捧在手中看向李杞柠随口问道,“你答应她了?”
听了羽安帝的话,李杞柠面上就假意着急起来,忙躬身回道:“奴婢哪敢啊,奴婢只是劝悦贵妃娘娘先回去,毕竟此事尚不知晓是不是真的,而且又不知道是谁透露的,若是有人别有用心呢,所以说着急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再等等看呢。”
李杞柠心知羽安帝是有意让她看到奏折内容的,不过她总不能自己撞上去说看到了吧,综合利弊,就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顺便吐槽一下别有用心的人,毕竟那个别有用心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呢,反正自己是小小女子,羽安帝也没有必要因为几句与她计较。
羽安帝喝过茶后,盯着李杞柠看了良久,深邃的眼神里有些琢磨不透,让人看不出是悦还是不悦,只是平静得出奇。再放下茶盏后,羽安帝才露出些许笑意,略有玩味的对着李杞柠问道:“此事若是真的呢?”
“那陛下自有陛下的决断。”李杞柠想也不想的就脱口回答着,就算她心里有想法,那也是要烂在肚子里的,她的想法从来无用,只能徒惹麻烦罢了。
羽安帝若有若无的轻哼了一声,带着些许嘲笑之意,还有着几分的愉悦,似乎李杞柠的言语令他觉得满意和认可。
见羽安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