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谢王爷。”赵飞喻还是那副疏离的样子,还算是委婉地拒绝了晏若祁的帮助。
听她这么说,晏若祁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
他还想在赵飞喻的手心里写什么,却被赵飞喻猛地将手抽走了。
手心一空,晏若祁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空了一块。
看着赵飞喻,发现她脸上还带着残余的不悦
晏若祁心头一跳,一脸担心地看着赵飞喻,想要问是自己唐突了还是她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可事实上他不能说一个字。
看到晏若祁的眼神,赵飞喻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方才居然没控制住表情。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赵飞喻语气却没变化地道,“不好意思王爷,我来是想完成上次没能完成的治疗。”
不是来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的。
晏若祁自己在心里把赵飞喻没说出口的剩下半句话补充完整。
其实赵飞喻没想着那么说,就算看得出来晏若祁对自己没感觉,也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再说了,人家不喜欢你还有错了?
她总不可能把新世纪青年的脸都丢净了吧。
赵飞喻看着晏若祁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大对,咳嗽一声后找补道,“我的意思是,因为我的原因,王爷的治疗进度已经有些缓慢。要是不赶紧补回来,会前功尽弃的。”
之前赵飞喻没出现的时候,他的毒每个月都要发作一次,来势汹汹,整个人毫无力气,就像是一颗会呼吸的白菜。
随着治疗进度的拉长,晏若祁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起初还是会犯病,但是犯病的时候,不再是像高位截瘫一样动弹不得,而是像一个肌无力病人,能动,但幅度很小。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晏若祁都忘记了具体是哪个月,他居然没有犯病。
和往常一样,那天吕凡很紧张,早早地就把浮月居附近的守卫增加了两倍,换防的频率也高了不少。
一整天,从白天到黑夜,再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吕凡没有合眼,就一直盯着晏若祁看。
时不时地问上一句“感觉怎么样”。
得到的回答几乎让吕凡麻木了,晏若祁只是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道,“没感觉。”
那就是不会犯病的意思吧。
药凉了又热,药丸也备了不少,就放在旁边。
最后还是吕凡听到了外面的鸡鸣声,挺不住了沉沉地睡过去。
睡着前还对晏若祁道,“不用等了,肯定没事。”
思绪拉回来,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光是看着赵飞喻的脸,很难让人联想到她会飞檐走壁,会夜闯王府,会在层层的守卫下,一路来到王府最中间,老王妃的屋檐上,和他相遇。
看她现在这样的态度,治疗结束后应该就不会再见了吧。
也是,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事交叉的。
晏若祁一言不发,目光都没有变化一下,又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淡定。
好像无论他面前发生什么,都不会引起他的一丝兴趣,对这个世界都冷漠得不行。
仅仅只是一瞬,晏若祁脑海里电光火石般地就做出了决定。
既然留不住,那就走吧,当她从没来过。
然而只是一个念头而已,立马又让晏若祁如临大敌。
为什么会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赵飞喻留下来?人家不过是过来问诊的,事情完成了就走,不是很正常的吗?
难不成你还对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有什么想法?
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
晏若祁在心里问自己两句,彻底清醒过来,这才找回了理智。
没有深究心里的异样,权当那是错觉,那是对一个朋友的不舍。
晏若祁坐下来,冲着赵飞喻露出浅浅的笑容,态度温和地点点头。
光是这么一点细微的变化,就让赵飞喻知道了。
他已经退回到了合适的位置。
就当方才那点冲动和不合适是黄粱一梦吧。
赵飞喻这次也没让晏若祁伸出手,直接绕到晏若祁背后,抬手便对准了他的后心的位置。
随着她的微微用力,源源不断的暖流便通过她的手心传递过来。
晏若祁看起来有些拘谨,坐在那里的身子都是绷紧的,甚至有些僵硬。
心思感性的赵飞喻,自觉把这种僵硬归结为不习惯,反感。
一下子又变得赌气起来。
既然反感,那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拒绝呢?
想了想,赵飞喻觉得是自己脑子有问题了。怎么会有这种疑问呢?
当归谷就派了这么一个人过来,他就算是不满意,也说不出换人的话啊。
谁让这个王爷一向不会为难人呢?
吕凡要是知道赵飞喻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一口水喷出十米远。
他们认识的是一个晏若祁吗?
赵飞喻肯定是没见过晏若祁在太子面前盛气凌人的样子。浑身都在宣示着不讲理,还偏偏让人没办法。
而赵飞喻却觉得他就是一个谦谦君子,各种度都拿捏的非常好。
除了刚才的那点小插曲,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都没有让赵飞喻察觉到一点冒犯。
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两个人却各怀心思。
赵飞喻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人虽然在这里,内力的输入也没有断,可思绪却还是跑到了九霄云外,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都这样,更别提晏若祁了。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