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愤怒的同时,也没忘记观察面前这一圈人的模样。
一个个的都用黑布蒙着面,压根看不清长相。
但是从他们衣服上的布料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雇来的打手。
单凭方才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刀抹了车夫的脖子,而且车夫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可以看出面前这群人的武功多高强。
不知道是不是随了阁主,他居然也是越战越勇的性格。
知道这群人可能很棘手,却也没有丝毫退却,眼中反而燃起嗜血的兴奋。
就好像面前摆着的是一个多么有趣的游戏一样,前提是要抛开车夫的死不提。
放在往常,凌枫看到这么强势的对手,八成还会有兴趣逗弄一番。
可现在?
他只想一刀一个。
“凌枫,出什么事了?”赵飞喻还端坐在车厢里,一双杏眼波澜不惊,仿佛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也不过是小丑跳梁而已。
“不过是一群蝼蚁。”凌枫漫不经心地回答。
赵飞喻便像是真的信了他这句话,还吩咐道,“别脏了手。”
听到她温柔中带着对他们不屑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来,那些黑衣人纷纷对视。
“那个女人就在里面,杀了她就能回去复命!”
一个黑衣人突然有些激动地对其他人道。
紧接着,他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重复这句话,声势浩大。
不过是看准了这里是郊区,声音再大也不会有帮手过来,也不怕将不速之客招惹过来。
“吵什么吵?聒噪。”凌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这群不大正常的人。
下一秒,一个一直没有参与这场喊话的男人从这群黑衣人后面走出来。
他身上的款式和这群人不大一样,凌枫猜测八成是这里最厉害的了。
也应该就是他杀了车夫。
因为凌枫在他提着的那把剑上看到一抹血色。
“是你杀了他?”凌枫目光阴鸷,好像一只鹰,突然盯住猎物。
那个男人也蒙着脸,不过声音听起来就和这群小喽啰不是一个档次,沉稳得多。
“你没看到吧,他死的时候突然瞪大了眼睛,大概也是没想到他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
说着,那个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好像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看凌枫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那个男人后知后觉地停住笑声,有些诧异地问他,“你不觉得有意思吗?”
不等凌枫回答,他又笑了起来,样子夸张,连肩膀都跟着抖动。
“你找死。”凌枫蓦然握紧了他的佩剑,低声吐出这三个字后,脚尖在马车的木板上点一下,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几乎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到的跟前,只觉得这人像是鬼魅一样,落地无声。
带着狠意,凌枫每一招一式都直奔要害,动作极快。
前天才刚刚重新包扎好,正在恢复的伤口,在这么大的动作下,无一幸免,全部崩开。
丝丝入扣的痛感从背后传来。
这一刻凌枫却什么也顾不上,他眼里只有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没有什么比杀了他还重要。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帮派的规矩,那个男人跟凌枫过招的时候,那些气氛组的小喽啰居然没有一个动手的。
个个都垂着手看,好像在欣赏什么比赛,或许下一秒到了精彩之处还会鼓起掌来。
赵飞喻还稳坐在车里,保持着凌枫出去之前的姿势,都不层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况。
她听力不错,光是凭借声音,就能判断出外面都是什么情况。
不用问,车夫一定死了。
而凌枫和那个男人难分伯仲。
刀剑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两个男人就像是两个野兽碰撞在一起,互不相让,都想要对方的命。
在赵飞喻看来,这注定是没什么结果的。
有趣。
出来找个房子还能碰到如此有趣的事。
赵飞喻脑海里闪过几个人选。
据她所知,卫伶现在还没能走成。
卫国使节团在和赵国交涉过程中出了问题,双方僵持不下,奈何这里是赵国的地界,陛下一怒之下直接将卫太子扣押。
来的人有可能是卫伶派来的。
他也想借助自己在赵国仅剩不多的时间报仇吧。
还有第二个可能。
那就是太子的人。
太子被她给坑惨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是被她和晏若祁联手坑惨了。
原本三个月就能解除的禁足,或许可以更早,却被她这么一掺和,直接无限期了。
估计她在南浔的那么多天,太子一直在东宫里磨牙骂人吧。
外面的凌枫判断的和赵飞喻也所差无几。
不同于赵飞喻的盲猜,凌枫判断的依据就多了不少。
例如这些黑衣人衣服的布料,看起来就不像是寻常组织可以提供的,没有充足的银子,怎么用得起这样的料子。
再就是和他正在过招的这人,佩剑的把上有一颗红色宝石。
不过凌枫觉得这佩剑不是他的。
过招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他用得并不顺手。
更像是有人把这把剑交给他,让他用这把剑,亲手杀了什么人。
用这个猜想结合一下实际情况,答案昭然若揭。
盛京城里现在对赵飞喻恨之入骨的,还暂时没有办法自由活动的,统共就那么两个,随便哪个都有可能性。
要是赵飞喻这会儿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