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不赞同这个说法,她握紧了拳头,鼓起勇气问,“别这么说,倒不如亮出来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光凭着三言两语就想利用我?”
“呵,你做梦。”
看栀子不上钩,态度还很冷淡,像是一下回过神的样子,张大人也没觉得事情发展超乎想象。
“看来栀子姑娘也不是这么愚蠢,可为什么在感情这方面,心甘情愿受人掣肘呢?”张大人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茶杯转转,似乎对上面的花纹很喜欢。
栀子觉得这人肯定是想用这个当成把柄,来借机利用自己给他做什么事。
虽然她想不出对方会让自己做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有什么话要说快说!别在我面前扭扭捏捏,张大人经常出入风月场所的事,也不知道贵夫人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我可是很愿意知会一声。”
栀子满脸煞白,看起来没有平时的半分可人,活像个女鬼。
这样的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穷途末路”四个字。
向来妻管严的张大人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慌乱,他临危受命,过来威胁这个花魁,却不想过把破。
为了避免栀子狗急跳墙,张大人决定先用缓兵之计。
他伸手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终于舍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既然栀子姑娘觉得胜券在握,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栀子姑娘最后不要哭着来找我。”
切,放狠话谁不会啊?
栀子还有心思对张大人的背影龇牙咧嘴,看起来就没什么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门一关,栀子整个人就脱力了,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整个人就这么瘫坐在地上。
常人一掷千金也不一定能见到一面的栀子姑娘,此刻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看着就像是寻常妇人。
还是老鸨看张大人离开久了栀子也没出来,以为出了问题,派人过来看,才知道栀子这边出事了。
“哎哟,我的好姑娘,这是怎么了?”看着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给从房间里架出来的栀子,老鸨扑过来,一脸心疼。
那模样,好像不是在看栀子,而是在看白花花的银子。
也是,青楼就这么一个花魁,要是不能开门接客,损失最惨重的还是她。
不过让老鸨能松口气的是,这段时日没听说阁主要来,还可以有时间让栀子把状态调整回来。
看栀子脸色不好,老鸨连忙让人去请了郎中。
没等郎中见到栀子的面,凌枫这边就接到了消息。
赵飞喻一直也不放心青楼这边独立运营,早就暗中派了暗卫监视。
今天张大人在房间里闹出来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暗卫的眼。
“张茂元?”凌枫嗤笑一声,“这人怎么不能学学京兆尹的半分本事?”
整个盛京,就没人不知道张家两兄弟。
刚开始闻名,还是因为寒门出贵子的“贵子”京兆尹,他登仕途极其顺利,当年科举殿试,一篇文章流传甚广,惹的世人赞颂。
皇上对其也非常满意。
一时之间,去张家说媒的几乎要踏平门槛。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家也不例外。
因着张家大的缘故,二郎张茂元,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乘着大哥的东院一个编修的嫡女。
原以为这姑娘是个娇滴滴的,温柔如水的性格。
实则不然。
娶回来张茂元才知道那媒婆的嘴,是骗人的鬼。
这简直就是个母夜叉,虽说身段妖娆,像是江南水乡的女子,可性格真和这外貌毫不相干。
刚开始那姑娘还有意收敛,毕竟当编修的爹也说了,大郎都是状元郎,二郎又能差到哪去。
可,还真跟他爹说的不一样。
差远了!
张茂元就是个好吃懒做的玩意,除了这张脸,没有一点跟大郎相似的地方。
文章写的也是狗屁不通,关键还嫉贤妒能,看他哥这么出息,嫉妒的内心都跟着扭曲了。
可给那姑娘气坏了。
眼看着张茂元连着考了三四年,都还是摸不着门槛,姑娘也心灰意冷,本性也就暴露出来。
张茂元不打女人,也不敢打,因为姑娘的爹升官了。
按理说,姑娘的爹,也就是张茂元的岳丈,完全可以裙带关系给张茂元在朝中寻个一官半职当当,但姑娘给拒绝了。
至于现在为什么叫张大人,还是京兆尹可怜他这一家老小,伸出援手,拉了一把。
不过看他这个性子,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暗阁身上?
凌枫将手中的纸条用火折子点燃,由着那玩意在指尖变成灰烬,才对旁边候着的小五道,“继续派人盯着,查查张茂元背后的主子是谁。”
“是。”小五答应下来,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静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有什么要说的?”凌枫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
“栀子和五皇子……”小五还是个孩子,对这样的感情不是很理解,自然也无法用他贫瘠的词汇量来形容。
看他欲哭无泪的样子,凌枫摆摆手,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上次赵飞喻去青楼回来,就提了一嘴。
之后凌枫便派人盯着,没想到栀子这丫头胆大包天,还真敢偷偷打听五皇子的行踪。
也幸亏她没被发现,不然放作五皇子的性格,不会给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抹脖子了。
“她胆子小,不一定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