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吕凡离开,晏若祁才将视线落回宣纸上面。
是一幅画,方才赵飞喻在这的时候画出来的。
画中人坐在窗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阳光撒在她脸上,为她整个人增添光彩。
一颦一蹙都惹人注目,她一笑,世界为之失色。
晏若祁看着这幅画,却又觉得不大满意。
皱眉摇摇头,伸手想将那画给撕了重来,却在指尖触碰到画纸的时候犹豫了。
他还是不想赵飞喻的脸在手下变得破碎。
那是他挚爱的人,无论以什么形式出现,晏若祁都想她能好好的。
相比较这边的平静,五皇子那边可算是鸡飞蛋打。
自从太子被废,晏若祁拒绝合作以后,以前淡定的五皇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这会儿简直就是暴躁的代名词。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别惹我,离我远点,说的话让我不满意就滚的嚣张气息。
偏偏这人还位高权重,你要是不服气,也没办法。
五皇子坐在自家议事厅椅子上,看着下面的幕僚,脸色阴沉,像是外面的天气也变得不好。
“哑巴了?”五皇子嗤笑一声,“还是说今天的结果不如人意,你们也觉得本王要倒台了?”
幕僚纷纷下跪,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五皇子如果倒台了,那他们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事已至此,临时倒戈的话,也得看人家六皇子给不给面子。
严格意义上来讲,只有死路一条。
倒不如一条路走到黑,孤注一掷试试。
一个年纪大的幕僚颤颤巍巍道,“殿下息怒,这次的事的确是属下调查不周,让殿下蒙受委屈,属下该死。”
原本五皇子也没真的打算弄死自己这些手下。
毕竟光杆司令的下场也不是怎么好。
而且,这幕僚如此识趣,二话不说直接认错,让五皇子也找回了面子,这会儿心情突然也就没那么差了。
“怎么?”五皇子的脸还绷着,看起来不太好说话,“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本王来看,今天上午若是当场暴毙,你们还要狂欢几天吧?”
这种嘲讽的话一说,就算是认准了这些人里面有恶意撺掇的了。
那个年纪大的幕僚也没有解释什么,其实他心里也是如此怀疑的。
任由五皇子自己发泄半天,才在五皇子的气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开口劝了两句,“殿下,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小事?”五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幕僚,像是在问他“你缺心眼还是我缺心眼”。
被皇上骂了一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里子面子都丢净了。
这次他算是马失前蹄了。
说不准在京城里留下的好名声都被一个刘澈给毁了。
另外一个男人跪着道,“殿下,属下这边也没什么进展。”
别人都这样说,唯独到了他这里,刘崇眯起眼睛抬头看过去。
正好看到了京兆尹的弟弟,张大人。
“张大人也说这样的话?不太合适吧?”五皇子语气凉嗖嗖地,还带着探究。
那个张大人很明显被五皇子的话给噎住,没想到浑水摸鱼还有翻车的时候,整个人都跟着变得不自然起来。
见他不开口,五皇子的这点耐心也被消耗光了,再开口就是声音极高,带着愤怒地道,“说话啊!张嘴!”
“哑巴了?!”五皇子歇斯底里,这两天被刘澈气出来的气,这一下都发泄出来,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再这样接二连三地吼人下,张大人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支支吾吾,连忙想起两前几天在青楼里发生的事。
“那天之后栀子就再也不肯见我,总觉得我对她有利可图。”
张大人这句话说起来还有点委屈。
五皇子又是猝不及防的对视,随后变得冷漠,问张大人,“栀子不肯见你?怎么可能?”
张大人汗都快下来了,被五皇子强大的气场给吓得,生怕五皇子在这样的紧要关头,随手给自己安一个什么头衔。
“属下想了办法,奈何青楼里的姑娘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被蒙在鼓里。这个都不用管,咱们能找到一……”
张大人努力把话说的快一点,这样一会儿五皇子说不定就会觉得很伤心。
这般想了一下,张大人又忍不之前把之前的事情想了一遍。只是从他这句话被打断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今天晚上的站队正式开始。
五皇子生怕自己的幕僚太少,就恨不得将招兵买马四个字放在脑门上,肯定要赛一个。
“别找借口。”五皇子不耐烦,将茶杯放在手里把玩,说不好哪下这茶杯就出现在谁的脸上了。
看五皇子脾气这么暴躁,张大人也只能严阵以待。
“我认为是有人在中间捣鬼,不然以栀子的头脑,是不会这么坚决的拒绝的。”
张大人想不出来理由,明明他都用栀子最喜欢的人来诱惑了,怎么还会失败呢?
看着张大人点头哈腰的样子,五皇子也没有被取悦,整个人还是被低气压笼罩着,看起来阴晴不定。
“那你倒是说说,谁在中间作梗?”
这可是把张大人给问住了。
要是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哪还犯得着这样胆战心惊啊。
“这个,这个……”张大人感觉就是流年不利,居然撞枪口上了,还不如让五皇子直接骂两句好了,那用得着这么被人嘲讽啊。
“想不出来?那就给本王滚出去跪着。”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