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澈的终身大事,落雨还是很着急的。
王爷懒散惯了,终日和病魔作斗争,封地的那几个女人,也是各方势力塞进来的。
刘澈也没碰过,下了药晚上让人睡一觉,以为自己被宠幸了后,就不再管。
这些事也只有落雨一个下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为了刘澈终身大事着想的,也不过就落雨一个人而已。
很少能看到刘澈对什么女人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现在突然出现的赵飞喻,是唯一的变数。
她能治好刘澈的病,而且美丽大方,就算她的家世有所拖累,但她现在已经入朝为官。
即便只是一个太医,那也够了。
如果刘澈能娶了赵飞喻,以后身体健康就有了保障。
不愧是主仆关系,一眼就能看出来落雨在想什么。
刘澈笑了一声,“怎么?你以为我用什么和晏若祁争?”
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宴席,他就能看出来晏若祁把这个女人当成眼珠子一样珍惜。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惹得晏若祁看过去,不放过一分一毫。
他要是表现出一点对赵飞喻的喜欢,当天晚上晏若祁就能结束他这本来就不长的性命。
落雨一时语塞,的确没办法跟晏若祁争。
主子游离在权势之争外太久了,手上也没有太多可用之人。不像是晏若祁,十万大军做后盾,无论晏若祁做出多荒唐的决定,都有这么多人来维护。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十万都说少了。
当时从战场回来的时候,实际上是有二十五万。只是,皇上为了限制晏若祁的权力,免得他一下子逼宫,将十五万人都给打散编在其他部队里。
所以说,刘澈如果因为一个女人而惹毛了晏若祁,那是很不划算的。
刘澈对于晏若祁谋算的什么,心里也差不多有数。
他对这个不在乎,只要赵飞喻能按照她说的那样把病治好,其他的,随晏若祁跟五皇子去。
至于最后谁能活下来,这就是他们两个的本事了。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落雨意识到自己的提议有点蠢之后,索性也不开口,伺候着刘澈穿好衣服,拿上赵飞喻开的方子就去抓药了。
一边往外走还一边嘀咕,“三小姐居然这么认真……”
是很认真,怎么煎药都给写出来了。
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负责的郎中,落雨才会动了那样的心思吧。
刘澈看着落雨的背影,无奈地勾唇笑了笑,摇摇头后又拿起窗台上自己没看完的那本书,继续读起来。
他这个人无趣得很,只能看看书来消遣,其他的事,怎么也让他提不起来兴趣。
人可能就这样了吧。
启程去江南的那天,天气不错,是个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赵飞喻穿着一身轻便的衣服,坐在马车里,等着晏若祁。
等了半天,马车都动了,也没看到晏若祁上来,不免有些疑惑。
将车窗上的帘子掀开一看,才发现晏若祁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赵飞喻:“……”
她突然有点郁闷,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坐,才确定关系几天啊,就觉得烦了吗?
哼,男人果然靠不住。
这样想着,赵飞喻自己就把自己气成了一只青蛙,双手环胸靠在马车上,一脸不开心。
后上来的阿玉姑娘,一看到赵飞喻这个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咳嗽两声,替晏若祁解释道,“三小姐,样也不是不想过来,是不想让人觉得你们关系过于亲密。毕竟还没有成亲……”
阿玉也是个大姑娘,让人家说这样的话,人家也不太好意思。
但是为了主人的幸福,阿玉还是红着耳朵继续说,“怕让人看了去,回头说三小姐的不是。”
听她这样说,赵飞喻脸色突然缓和了一些。
可是,她也不是对外界眼光多看中的人啊,他们说他们的,关她什么事?
话虽这样说,赵飞喻心里还是舒服了不少。
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拿出来一个没完成的荷包,坐在马车里绣了起来。
原主的女红不错,可赵飞喻这个现代人就不太行。
作为一个神偷,她风里来雨里去,可以将每一个任务都完成的很出色,但是这样的小事,就是赵飞喻的知识盲区了。
但是她想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什么,看寻常女子都会为心悦之人绣荷包,里面放上香料,或者放上一张从寺庙求回来的符纸,挂在男人腰间。
她喜欢这样的渗透在生命小事里的幸福。
倒是阿玉,看到赵飞喻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之后,眼睛立马就瞪大了。
她见过赵飞喻飞檐走壁的模样,认为赵飞喻应当是那种成大事的性子,怎么可能和寻常女子一般,居然还会做这个?
果然爱情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碰上阿玉震惊的眼神时,赵飞喻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后面马车里的晏若祁都听到了她银铃般的笑声。
“阿玉,你是不是还没有喜欢的人啊?”赵飞喻眨眨眼,有些八卦地问。
谁会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讲出来啊。
就是阿玉这样性格冷漠的姑娘,在听到这样的话事,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没,没有。”
赵飞喻就没有那种不好意思的自觉,大大咧咧的,“难怪。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会理解我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