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不用说,”晏若祁伸手,挡在他和吕凡中间,“京中肯定有问题,我有预感,差不多就是这个月。”
吕凡什么也不想听,总觉得这就是晏若祁纵容赵飞喻的借口。
他突然有点怀着当初撮合他们两个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看着吕凡的眼神,晏若祁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没办法,他这个兄弟他清楚脾气如何,不信就是不信,只能让他亲眼看到事情发生,或许才能打消顾虑。
“用不了太久,消息就会传过来。”晏若祁不解释太多,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走到凉亭边的时候,又转身道,“这件事一定要对飞喻保密。”
“我知道了。”吕凡烦躁得很,不耐烦地说完,也从凉亭另外一边离开了。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晏若祁就起来了,穿戴整齐,要出发的时候,去赵飞喻的房间看了一眼。
见人还睡得正香,晏若祁唇角轻轻勾起,又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无声道,“等我回来。”
他却不知道,几乎是门关上的那一刻,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人,睁开了眼睛。
晏若祁看着吕凡点点头,二人一人一匹马,立刻往琉县去。
出门的时候还碰到了梁老爷,梁老爷还问他能不能缓一缓,找个中和的办法,都被晏若祁拒绝了。
他铁了心要速战速决,就不会婆婆妈妈。
刚送走晏若祁和吕凡,梁老爷打了个哈欠,忧心忡忡地要回去睡觉,就被人拦住了。
梁老爷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人,蓦地瞪大眼睛,“三,三小姐?你不是应该……”
在睡觉吗?
赵飞喻眼神有点冰冷,直接让梁老爷将后面的半句话不自觉咽下去了。
只听赵飞喻不讲理地冷冷开口,“梁老爷都知道些什么?不如和我讲讲?”
方才晏若祁离开的时候,她就在暗中观察,将梁老爷欲言又止的模样都看在眼里,如果他说什么都不直达,赵飞喻肯定不会相信。
按理来说,这人是晏若祁的舅舅,日后他们二人成亲之后,也当叫一声舅舅。
就是现在赵飞喻也得以礼相待,毕竟还寄人篱下呢。
可一涉及到晏若祁的安危问题,赵飞喻就失了分寸。
梁老爷性格随和,也不愿意跟一个小辈斤斤计较,况且这还是自家外甥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姑娘,他怎么会给脸色看呢?
他笑了笑,“三小姐说笑了,梁某人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实话梁老爷心里也没底,他不确定赵飞喻都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赵飞喻现在是不是在诈自己。
若是她才问了一句自己就将什么都说出去,那不是中招了吗?
这种愚蠢的行为,梁老爷是说什么都不肯做的。
他不想做,赵飞喻就得逼着他来做。
“梁老爷,你如此三缄其口,是祁王跟你嘱咐过吧?他是不是还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我出去?”赵飞喻眯起眼睛,“那梁老爷知不知道,他这次去,就是送死的?”
死?
梁老爷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怎么可能呢?昨天晚上这小兔崽子跟自己说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惊险啊。
看到梁老爷的反应,赵飞喻就猜到了怎么回事。
在这里记了晏若祁一笔后,赵飞喻趁热打铁,又给梁老爷来了一剂猛药,“老王爷十年前去世,这一辈子都是个文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晏若祁是个将军,是个战神,他死在贪官 污吏的蝇营狗苟中,难道不会侮辱他身上的累累战功吗?!”
“他年纪小,贪功冒进,难道梁老爷也要跟着一起犯糊涂吗!”赵飞喻语气严厉,一声一声地质问,给梁老爷唬得一愣一愣的。
梁老爷越听,越觉得真是这么回事。
这小兔崽子要是没了,他的姐姐回头知道了,还不得亲自跑扬州来兴师问罪?
怪他这个当舅舅的没照顾好外甥。
“老王妃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如果晏若祁人没了,梁老爷觉得她还能活得下去吗?世子才六岁,没了爹娘,没了祖母,盛京的那些妖魔鬼怪还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赵飞喻偏偏就要戳着梁老爷的心窝子说,一字一句都让梁老爷有点喘不过气。
眼看着梁老爷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赵飞喻就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那,以你之见,应当如何?”梁老爷退了一步,斟酌着问道。
赵飞喻不假思索,“我已经将暗卫集结完毕,先不能破坏王爷的计划,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如果情况不对随时支援。”
“现在梁老爷要做的就是,借我一匹马,顺便给晏若祁的去路告诉我。”
她语速极快,让人下意识也跟着着急起来。
梁老爷都快没有判断能力了,眼下就是赵飞喻怎么说怎么办。
“快,来人啊,准备两匹好马给三小姐!”梁老爷在院子里大喊。
小厮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将马牵到了门口去,等着赵飞喻。
赵飞喻跟阿玉姑娘两个人,一人一匹马,按着梁老爷给指的路,一路疾驰。
出了城,阿玉看着赵飞喻朝着梁老爷给的方向反着来,连忙追过去问,“三小姐,这方向也不对啊?”
赵飞喻皱眉,道,“梁老爷哪那么容易被我唬住,他知道拦不住我,为了拖住时间,肯定不会告诉我正确的方向。往这边去,用不了太久应该能追得上他们。”
让赵飞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