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说你蠢。”赵飞喻对郭大人的智商嗤之以鼻,并且觉得这个人能做到县令,并且让皇上都觉得是心头大患是个巧合。
更像是一个笑话。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赵飞喻面露疑惑,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说的话过于晦涩难懂,居然让这个胖先生听不懂。
郭大人现在心里烦得要死,恨不得把这个一个劲儿调侃自己的女人掐脖捏死,哪里会和她认真掰扯自己有没有听懂的事。
在常人眼中,不正常的其实是赵飞喻。
嘲讽人的功力实在是过于强大,居然能这么直白赤 裸裸地嘲讽郭大人,无异于在说郭大人就是头猪。
看郭大人越来越红的脸,赵飞喻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说,可能他都要羞愤而死了,只好带着满腹疑惑,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说郭景的事,我们可能都忘了。”
“言外之意就是,郭景我们也没有抓到,现在到底在哪里,活着还是死了,我也不清楚。”
这次郭大人听进去了,并且松了口气。
只要还没抓到郭景,那就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儿子能活下去,老郭家的香火不会断,这就够了。
然而郭大人的欣喜没能存在太长时间,因为赵飞喻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郭大人不用担心,已经派人去追了。”
“呵,不自量力。”郭大人并不认为这个素未谋面的丫头片子有什么神通广大的地方。
和她说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
“施舍”出了自己精力和赵飞喻对话的郭大人,很快就听到了另外一句让他当场变脸的话。
赵飞喻满脸认真,道,“这怎么是不自量力呢?我们从北面过来,沿路上并没有看到其他马车的踪迹。”
“郭大人这么疼爱自己的儿子,肯定不会舍得让郭景步行吧?所以说,一定是马车。那么大的目标,我不可能看不见。”
“方圆百里都是干枯的要死的农作物,根本没办法挡住一辆马车,郭景不存在走其他村子的可能性。综上所述,贵公子一定是继续南下。”
“郭大人在扬州琉县任职这么久,能够打通上下关节,让自己在一个小小的县令上的职位停留这么久,肯定在其他地方也吃得开。”
“而最好的安排就是再去更南的地方。至于具体是哪里,目前我还没猜出来。不过利用圣旨快马加鞭,连夜在各个关卡设置盘问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郭景。”
说了这么多,也差不多解释清楚了,赵飞喻微微一笑,又露出天真小女孩的模样看着郭大人,问,“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郭大人脸色已经阴沉得泛着苍白了,所有可能性都被赵什么?
不对?
这女的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唬得住。
就算唬得住,那晏若祁也不是吃素的。
绝望之余,郭大人只能祈求上苍,给他儿子多一条生路,让他顺利地逃出去。
无论以后改名换姓做什么,都不要被抓住。
“行,说完了你儿子的事,咱们再来说说你的。”吕凡从善如流地接过话。
他和赵飞喻一左一右站着,就像是晏若祁的两个护法,一唱一和,根本用不着晏若祁说话。
光是他们两个,就给郭大人气得直哆嗦。
晏若祁默许了他们两个的疯狂嘲讽行为,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这一路上郭大人安排了不少人来迎接我和王爷,可真是太热情了。热情得我后来都差点招架不住。差点就没有命来看看郭大人的飒爽英姿了。”
“哎呀,真是太险了。”吕凡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我得用什么来回报你啊,郭大人?”
“别废话,要杀要剐,随你的便。”郭大人心里有底了,这群人现在还没有抓到郭景的可能性,不过是在诈供罢了。
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说,他们就肯定暂时没有头绪。
所以说,他现在能为郭景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晏若祁跟个人精似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郭大人什么意图。
不用他说话,吕凡立马反问,“郭大人是在想着应该怎么给贵公子拖延时间吗?没用,我们的人已经撒出去了,不受你的影响。”
靠,杀人诛心。
郭大人喉咙一甜,下一秒就能吐血。
赵飞喻作为一个医生,打眼一看就知道郭大人怎么回事,立马提醒吕凡,“哎,往后点,他好像要吐了,别飞溅到你身上。”
这两个戏精碰在一起,那就是郭大人倒霉。
吕凡立马捏鼻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到了一个安全距离之后,一脸嫌弃地问,“郭大人你能不能忍忍?吐出来怪恶心的。”
“而且吧,我们王爷最讨厌这些污秽了。你要是惹怒了他,回头进京定罪的时候,有没有影响就不知道了。”
他这句话正好说到了郭大人的心坎上。
进京,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的人脉仅限于江南以琉县为中心,向外辐射。
一旦进了京,那他的处境就会变得危险起来。
而通常越危险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更加安全。
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绝地翻盘。
如果自己能在进京的路上逃跑,成功越狱,那不光给晏若祁带上了一顶“办事不力”的帽子,还为自己谋划了一个隐姓埋名世外桃源的老年生活。
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这老匹夫在想什么,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