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予安死活不开口,下意识学着赵予宁装冷淡的态度中,赵飞喻终于学会和自己妥协。
女儿太高冷,能怎么办?
二人再次来到方才的地方,这次赵飞喻有了经验,将手腕上的玉镯子褪下来,瞄准成一条直线,放在地上滚了出去。
一米。
两米。
……
赵飞喻在心里计算着距离。
两米半!
镯子像是碰到了什么,滚动的速度骤然慢下来!
就是现在!
赵飞喻飞快后退,还不忘记抓住晏予安的衣带。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晏予安落地没倒,但也还是慌乱之中扯住赵飞喻的衣角才站稳身子。
这一刻晏予安不禁有些怀疑,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平时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
这让晏予安开始反思,自己平时过得是不是太过安逸了。
尤其是被赵飞喻吐槽轻功退步的时候,晏予安胜负欲油然而生。
这边心事重重的赵予宁,刚从游廊里拐过去,就迎面撞进一个人怀里。
她心下一惊,立马往后退,脚尖轻点便离开原地几丈远的距离。
身边的小侍女一看来人,立马行礼,“见过王爷。”
来人正是晏若祁。
宁儿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中,第一感觉就是:好像!
和之前在药铺里看到的那个自称世子的话痨好像!
被赵予宁称为“话痨”的晏予安,在珍宝库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和晏予安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说晏予安和晏若祁像,那她自然也像。
这就是那个恶毒女人要嫁的人?
赵予宁不动声色地将晏若祁上下打量一遍,越发觉得这人可能眼瞎。
要不然怎么会喜欢赵婉莹那个白莲花。
为了不露馅,赵予宁只能忍着吐槽的想法,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爹爹。”
“哟,安哥儿,今天怎么这么乖啊?”吕凡上前一步,笑呵呵地问。
赵予宁抬眼看过去,眼神里不带任何情绪。她不认得这人是谁,也不能乱搭话。
不过从这人的语气中可以判断,他和祁王的关系应该非常好,不然不会对世子晏予安这么无礼地调侃。
没等来“安哥儿”的回应,吕凡忍不住挠挠头,通常这小子早就扑过来了。今天怎么不作声?难不成真病了?
而亲爹晏若祁,关注点却在方才一见面,赵予宁飞快退后的那个动作上。
他看过晏予安练功,这孩子说不上刻苦,也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想着孩子一出生就没见过亲娘,晏若祁也不想对他太苛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吕凡的功夫他信得过。
然而今日一见,着实有些吃惊。
没想到他的轻功已经如此了得。
这可是几岁的孩子啊!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晏若祁,就算是惊喜,也只是多看两眼,点两下头算是打招呼就和吕凡一前一后地和她擦身而过。
经过的时候,吕凡还特意回头多看两眼,“我说你儿子是不是最近又不好好吃饭?你看那瘦的,跟猴子似的。”
晏若祁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成拳头,要不是这人陪伴身边多年,早就被治了死罪打入地牢。
说世子跟猴子似的?哪来的胆子。
而吕凡偏偏对晏若祁的无奈一无所知,还继续道,“也可能是偷偷练功了,你看那轻功,啧啧,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这句话说得晏若祁也听不出来到底是在夸谁了。
来到老王妃的院子,里面灯火通明,守在门口的嬷嬷看到晏若祁过来,立马手脚麻利地给帘子挑开。
“见过王爷。”嬷嬷低头。
没人说免礼,一阵微风从面前刮过便算是回应。
放下帘子,嬷嬷还觉得可惜。
王爷那可是人中龙凤,只偏偏得了这么个怪病,有话说不出,成了哑巴。
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侯府一个庶女嫁进来啊。
“祁儿来了。”老王妃抬手,打断身旁正在扇风的侍女的动作,淡淡吩咐道,“下去吧。”
几乎是晏若祁坐在椅子上的同时,赵飞喻这边也正好躲过所有机关,成功到达珍宝库内部,得以窥见其真容。
站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入目皆是奇珍异宝,赵飞喻只感叹了一句“真有钱”,就立马在里面挑挑拣拣。
晏予安还以为她怎么也得拿一堆东西走,结果赵了句“找到了”,就把其他东西都放回原位。
她还特意打开给晏予安看了一眼,“这就是灵犀草。”
他还当是什么好玩意呢,这么一看,不就是一株有些蔫了的草吗?
这东西对于晏予安来说,还不如一个夜明珠有吸引力。
即便这一株灵犀草是几个夜明珠都换不来的。
从珍宝库出来就容易得多,那些机关都被赵飞喻摸得透透的,轻车熟路地带着晏予安出来之后,赵飞喻拍了拍袖子里的灵犀草,心情有些微妙。
她还以为要大战一场才能拿到,没想到戒备森严的祁王府也不过如此嘛。
得意洋洋的赵飞喻压根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带了一个外挂在身边。
“外挂”本人晏予安迷迷糊糊地跟着赵飞喻走出来时,还在回味方才的惊险刺激。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赵飞喻可以速度那么快。
明明她那双手那么柔软,看起来一只鸡都抓不住,却又力气大的能单手拖着自己飞出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