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落霞满天,飞鸟倦还,暮色极佳,草木葱茏,举头望去苍天古木遮天蔽日,脚下是苍劲的藤蔓盘旋着蜿蜒向前伸展着。
看着这一片有些幽深的山谷,云裳只觉莫名的畏意,她搀扶着独孤翌慢慢的走着。
“这里像是深山老林,肯定无人居住,天色已暗,我们须得找个地方歇脚,等到他们找来!”
独孤翌点点头:“只怕他们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咱俩,天已快黑,这种深山老林里恐怕少不了那些野兽,咱们需要快些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我们往哪个方向走更好?”
独孤翌伸手指向右手边:“下面有条河。”
云裳顺着独孤翌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条小河。可在草木的掩映之下显得极其的隐蔽,若不仔细的瞧,还真不容易看到,心底里暗暗对独孤翌多了几分赞许。
独孤翌又接着道:“如若不是天色已暗的缘故咱们自然要顺着河流的流向走更好,可眼下天色已暗,我们就往高一点的地方走。”
“为什么要往高一点的地方走呢?我们就在原地生火等侍卫们找来不行吗?况且你的伤···”
云裳颇有些疑问的看向了独孤翌。
独孤翌宠溺的为她撩开了额前散落的青丝:“我的伤不碍事,高一点的地方往往会有一些山洞,若我们能找到山洞,也可歇得安稳些。”
云裳只觉甚是有理,不停的点头,现在她想问的太多,可刚要问时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这些日子在毫无防备之下发生了太多,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独孤翌似是看出了满怀心事的云裳,他握住了云裳搀扶他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
脸色虽有些苍白可碧蓝的眸里却尽是柔意:“裳儿,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待回府之后我在慢慢的告诉你好吗?”
云裳点了点头,此时能和独孤翌在一起,已是她最大的幸福。
此时,如醍醐灌顶一般,云裳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五王爷全名独孤翌,翌,为何自己一直都没想到自己找的翌就是独孤翌?
或许这就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让我们离得很近,却又很远,兜兜转转之后却一直都在彼此的身边。
云裳和独孤翌慢慢的向前走着,一路上灌木丛生,古树苍劲,枝叶密布,遮天蔽日,时时还有猿的哀鸣,飞禽的哀叫,若非独孤翌在身旁,云裳独自一人早就无措了。
“翌,我从没想到你竟会是王爷!”
云裳像是自言自语。
独孤翌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云裳,半晌才道:“对不起,我并非有意骗你,裳儿,可你怎么会是蓝剑凌的女儿?”
“我并非蓝丞相的女儿,他的女儿叫蓝心悠,我是代她嫁给了你,这一切皆是缘分,冥冥之中天注定。”
接着云裳又道:“你走后,娘死了,房子被也人烧了···”
云裳还未说完,泪水竟如六月的雨一泻而下。
她的嘴角噙着泪水:“我醒来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你,后来,后来我看到家里那里有火光,我就跑了回去,我回去的时候大火熊熊燃烧着,那火好大,好大,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火,我想进去,我想救娘,可火势太猛,我根本就无法靠近,眼睁睁的看着木屋被大火一点点的吞噬,我却无能为力,后来我就晕倒在地上,醒来的时候火已灭,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一堆黑乎乎的废墟,我在废墟里找到了娘的尸体,我好恨,好恨,这火绝不会是娘所为,否则娘也不会葬身火海,可这么久了我连仇家是谁都还不知道···”
“别说了,别说了裳儿,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你,那些人原本是来杀我的,是我连累了你们···”
独孤翌把云裳拥在了怀里,手抚着她有些凌乱的青丝,柔声的说道,心里却怒意横生,眸光似剑,暗道:“王郁霞这笔账我会连着母妃的一起找你算的!”
云裳啜泣了小会,伸手拭了拭两颊的泪水,甚是严肃的与独孤翌四目相对:“翌,究竟是谁要杀你?”
“王郁霞!”
“什么?你说是皇后?”云裳惊讶的问道。
袭香曾给她说过一些关于皇宫的事情,皇后本名王郁霞。膝下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当今的二王爷独孤夜寒。
“这原本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如今却连累了你,我的母妃云妃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那时只要是我母妃想要的父皇就会给,原本父皇要封母后为妃,那时皇后还只是一个嫔妃,听我父皇要封母后为妃便百般阻扰,她的家族势力强大,在朝堂之上给父皇施压,迫使父皇封她为皇后,我母后性格恬淡,也没任何家族势力,便不太计较这些,那时她只是想和我父皇相守,其他的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后来母妃怀了我,父皇龙颜大悦,要大赦天下,皇后听罢,担心他儿子的地位受到影响,百般下毒,好在我福大命大,屡屡侥幸存活,可后来皇后诬陷我娘是妖妃,要父皇处以火刑···”
“那皇上肯吗?”
独孤翌接着道:“父皇自是不肯,于是皇后让百官联名上奏,那时古国正值百年未遇的旱灾,皇后就把这次灾难推到了我娘的头上,说我娘是妖妃,要将我娘火刑祭天。那时我还尚在襁褓之中,母妃为了不让父皇失去这万里江山,便日夜劝说父皇,两日后,母妃瞒着父皇走上了祭天台上,父皇赶到时,母妃已被熊熊大火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