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这个距离上对射纯属浪费子弹!鬼子枪法好,就算朝咱蒙着打也受不了,到现在我们都伤了三个,虽然都是轻伤,再这样下去,鬼子越来越多,到时个他们一进攻,我看,天黑都熬不到。”
胡义从地图上收回目光,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看罗富贵:“去告诉大家停止射击,让全体隐蔽,去通知政委他们撤退,再赖在这也没多少意思。”
罗富贵等的就是这句话,慌不迭的从胡义身旁边爬起来,把命令下给了徐小,徐小不含糊,立即撒开腿往回跑去传令。
罗富贵扯望远镜往山头上扫了一遍,心下可有点慌了:“鬼子已经露出半个身子,是不是要进攻了?赶紧跑吧!”
“进攻个屁,鬼子在山包顶上,那么多的杂草,鬼子人多了,肯定有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趴着又看不到山脚下,不得已才站起来的,看他们也没有胆迎着掷弹筒向下冲!”小丫头听懂了罗富贵的担心。
罗富贵恍然大悟,放心的继续打量四下躲着的自己那帮手下。
山包上的敌人数量越来越多,小高地下到山脚,并不是缓坡,而是一道又一道的坎,鬼子要下来,也得慢慢摸,如果乱跳,夹在灌木丛的尖锐的乱石头好象并不好对付。
双方的枪声全停,九连呆在灌木丛里,除了两三个位置上有人偷偷向上了望,其余人全隐蔽在灌木丛和一些大块的石头后面不出来,或蹲或坐,开始将手榴弹一颗颗扯出来摆放整齐。
太阳不断向西,阳光下也并再不那样炙热,刚才激烈的交火好象是很久前的事,让人不禁觉得刚才的战斗仿佛都是假的,或者就是现在的寂静并不真实。
胡义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鬼子为什么不进攻?他们在想什么呢?难道他们还有别的路,所以在这里并不着急?
到师里最近的路在这,绕道走,起码得多走大半天。
实然一个激灵:不好,难道他们真绕道走东线的半边天?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九连现在留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
抬起头看看湛蓝的天色,在身上抹抹手上的灰尘,小心地掏出那块怀表,打开看了一眼,下午四点半。
“这是个什么情况?政委已经撤退过来了,山上鬼子好象没下来!”罗富贵小心翼翼地顶着钢盔,从灌木丛里,探出了他的一对熊眼:“胡老大,咱们是不是也该撤退了?”
蹲在胡义旁边的小丫头顺嘴答:“你要跑就带你那帮怂货先走,鬼子说不定就在前边等着你呢,不怕死的赶快!”
“鬼子在前边,好象你看见了似的,看你那德性,就一乌鸦嘴!”
“我呸!被鬼子伏击的都是你这样没出息的,遇到战斗就想跑!”
“老子愿意,被鬼子伏击总比看着那上边越来越多的鬼子爽快,这么多的鬼子,看到都牙痛!”一大一小两个龇牙咧嘴地开了嘴仗。
直到北跑来一个身影,却是田三七,从部队集合时就跑却了北边侦察,气喘吁吁的报:“连长,北边发现大批的鬼子军靴走过的脚印!”
见田三七回来,两斗嘴货立即停止了战斗,看着并不说话。
胡义听后,站进身,目视山包上的灌木丛,合上手中的怀表,看了看天色,不理会那斗嘴的那一大一小的货,:“看样子,鬼子先头部队,应该已经往北走了,并且,山下的鬼子没动静,说明鬼子分兵了,肯定有一部分去了东边的半边天,或者东边也有其他的鬼子进攻,如果真有,那么,鬼子应该就是从酒站进的山!”
罗富贵顺口反问:“鬼子从梅县那进山?哎呀我个姥姥...这不完蛋了么?那酒站的老窝不是又会被端,前不久咱才跟他们干了一仗,他们现又打进山,胡老大,你觉得他们跑路能有这么厉害么?”
小丫头:“鬼子要是真的目标是师指挥部,哪有时间去管酒站?”
“你知道上次有多少鬼子治安军么?嘿嘿,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这几个歪瓜裂枣给啐死!”罗富贵尽长他人威风。
“狐狸,咱们现在怎么办?眼下形势一团糟,四周全是鬼子,但这山里这么大,他鬼子再能,也不可能把山里都给搜一遍吧?”丫头担心的问。
这样的情况,重来没遇到过,鬼子进剿的次数并不少,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山里那么大,几万鬼子进山也不好使。
“这……他姥姥的,胡老大,我说,咱还是一起跑吧!”罗富贵意识到问题严重,不再提先跑一步的事。
“行啊。”
顺嘴说说而已,没想到胡义真回答了,听得罗富贵一出溜:“真的?”
“真的,你说的一点没没错,无论怎么样守,到天黑时咱们都守不住。”胡义忽然朝着李响方向大声道:“给我前进一百米,反正要盯住棱线位置,能打到就成,延伸二十米,再放一轮,机枪掩护,然后撤退!”
胡义想法简单,反正要走,这榴弹只有在阵地进攻防守时有用,山里地形复杂,双方打游击交手,还不如手榴弹来的好使,背那么重的东西跑路,也不利索。
相对于鬼子已经近百人下的八路,其实早就可以直接进攻,可惜就可惜在火力这个问题上,炮应该快上来了。
鬼子要是真敢不惜血本,打掉这伙八路,估计自己的伤亡也不会小,但是在这山区里,受了稍重点的伤,说不定就得死,身为山上的最高统帅,怎能不爱兵如子,等等,等有炮兵火力再干翻山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