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走了,朴不焕也走了,带走了机枪,带走了掷弹筒。
这个方向的枪声自然也停了,而村里四面八方,枪声仍然密集,没有规律,只是,没多少人注意,其中两个进攻方向,没有了动静。
计划好的埋伏,短兵相接后,愣是打成了阵地战!
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战场不会因为你是营长、团长就会给你一丝脸面,子弹根本就不认军衔。
何况,八路军里根本就没有军衔,只有职务。
战场东面,战斗呈胶着状态,密集的枪声淹没了一切声,爆炸声渐渐变少。
双方手雷、手榴弹相互扔了几波后,都不多了。
鬼子进攻搜索,武器不占优,自然处于了劣势,少尉心里恨得牙痒痒,全身都痒痒,才接到命令没多久,战斗就在中尉进攻的正面打响。
当然,他还不知道自己顶头上司中尉,已经受伤,像北海道的螃蟹一样在吐着血泡。
只能看到八路从村里射出来的子弹,击打在墙壁上,一蓬蓬的尘土飞起,砂石在不停地飞溅,不停地坠落,偶尔被冲击波带走继续在空中翻滚。
灰色晦暗的天空,几米远都看不见人影,硝烟尘土弥漫,遮住了渐近黄昏金黄色的光线,村里正在慢慢变暗。
一众手下,靠着墙根,前面的第二波进攻又被八路打退,进攻的勇士倒下了一大片,说好八路机枪没多少子弹,这时候不知道那机枪为什么开了火。
想一会儿,也许是先前搜索的勇士身上带的子弹被八路给弄去充了机枪子弹。
可是,步枪子弹装药量大,那是机枪能用的么?一百发子弹后,机枪就得报废!
少尉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机枪点射的次数。
差不多了,少尉一挥手,身旁边一个班的鬼子十五个,在军曹带领下,再次压上,这次要是再冲不进去,他已经下定决心,自己亲自带最后一个班进行决死猪突!
马良趴在上午才挖出来的坑里,把脸贴在坑壁上,子弹在头顶呼啸,一个桥架的子弹从上面按进弹仓,然后再把一粒粒子弹压进毛瑟手枪长长的弹匣。
在他前方,两个院子间的狭窄巷道中间,翻滚的硝烟中,灰色带黄的影子逐渐浮现,猫着腰晃动,顺着墙根而来的钢盔下,狰狞兴奋的面孔慢慢浮现。
两路鬼子中间,鬼子机枪在嚣叫,马良身后的歪把子同样再嚣叫,很想提醒一下后面机枪应该左右扫射,但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在打,弹道摆动的幅度并不大。一个鬼子端着步枪,刺刀灰白,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院子对面那条沟里,到那条沟后面有一个机枪阵地,几乎已经无法分辨的沟里还有一个用驳壳枪的八路。
地上一地鬼子尸体,血腥味四下飘散,黄昏下的苍蝇在享受日落前的最后一波盛宴。
没有水,这些苍蝇如何生存是个迷。
马良从横沟里爬行进了院子,只剩下个头部在院外。
早前挖的防守土堆被鬼子利用了起来,一挺机枪在中间嚣张点射,可惜两帝有鬼子,机枪的射界太窄,并没形成多大威胁。
端起刺刀的鬼子,一步步地向走。
视线不佳,无法冲锋,地上趴着的鬼子尸体,就是前两次冲锋被对方卑鄙的偷袭导致全体阵亡。
砰,烟雾中一团火光闪过,当前的一名鬼子应声倒地,夹杂在歪把子密集的枪声中,这一声枪响显得不够清脆,却足够震惊。
参加进攻的鬼子,他们一个个盯着前方那个发了火光的地方,步枪开始射击,子弹过后,一条条明显的弹道在空气中穿梭,子弹击打在墙上,地里,噗哧声过后浮灰一大片。
鬼子方向那边的歪把子机枪突然停止了射击!
“嘎嘎!”鬼子后面传来命令冲锋的声音。
鬼子们立即从墙根处弹了起来,含混不清地相互嘶喊着,有鬼子在就地向前方漫无目的射击,哗啦啦一阵脚步疾响,鬼子开始冲锋,指挥的军曹抬手一指旁边的一个院门,三个鬼子转向,转向踹门,跟进,一气呵成,其他的继续向前狗奔,房屋另面,同样,一伙鬼子绕着院墙迂回包抄。
头顶破布帽的马良大叫不好,赶紧沿着壕沟往厢房里钻,屋内,用毛巾蒙着脸的一个站窗侧,没理会进来的马良,应该是早就看到了半个身子进了院子的他。
侧过身子,闪身到窗子中央,双手持枪,对刚冲进屋的鬼子,开始了快速射击。
打头的鬼子惊慌朝旁边闪避,往两侧猫腰猛窜,可惜,距离太近,毛瑟手枪的子弹虽然威力不大,但耐不住子弹密集,两发子弹钻进了他的身体。
子弹并不致命,但子弹撕裂了肌肉,拉断了筋,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握不稳枪,栽倒在地。
紧随其后的鬼子已经举枪,但可惜他忘了正门大开,布帘被掀起了一角,在他扣动扳机前,了发步枪子弹钻进了他的胸膛,狠狠的七九步枪子弹并没能穿过他的身体,巨大的动能将他的身体带起,带倒了身旁边的另一个举枪射击的鬼子。
噗哧一声,子弹穿过站在窗前人影右胸,身后带起一蓬血雾,一声闪哼,往后便倒。
“何根生,这里又伤了一个,赶紧救治!”马良踹了一脚旁边正在给一个受伤的人包扎的何根生。
然后起身,窜到窗口边。
歪倒旁边的鬼子正猫腰跑进了坑道,扯着步枪对正门射击,可惜,他就在马良眼皮底下。
鬼子凭感觉,窗子边的目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