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鱼点点头表示赞许:“你说得对,若想让大家心服口服,让你也服,还是得让证据站出来说话。啊,真是巧了。早前,在凤家二公子冠礼的夜宴上,晋王曾当众向我表示意欲招揽,他毕竟是亲王,面子总是要给的,我便也只能顺从地敷衍客套几句,与他表示亲近。这些不是秘密,大家也都知晓。而事后,晋王亦是多次向我示好,还送给了我一块玉牌,说是他晋王府的信物,有此信物便能证实是自己人,可以在晋王府势力波及的范围之内得到各种的照顾。我曾试过,还真管用。那次,我将此玉牌别在腰间,带着我家猫兄在养士居吃了两碗阳春面,没给钱就跑了,竟然也没人追呢……”
原本都在神经紧绷瞪着眼睛数着耳朵听正经事的众人,宛如集体被弹了脑瓜蹦一般,只觉莫名其妙,哭笑不得,愕然捂着脑袋,暗坠冷汗:表少爷,这是什么时候,说这个……而且,你还带着你家猫兄,去顶顶有名的养士居吃阳春面,还是霸王阳春面,不给钱就跑,没人追还庆幸?你姑丈刑部尚书大人和你姑母楣夫人的脸面,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最重要的是,一等亲王晋王爷亲赐的信物玉牌,你就用来做这等事……
另外,更是有一股淡蓝色的幽幽怨气冷冷吹来:不是本猫先跑的……
众人忙着尴尬,雪鹰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公输鱼:这人说着说着竟是把话扯去了凤府夜宴,又扯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笑话,倒是想耍什么花招?
“呃,呵呵呵!”公输鱼也自觉是有些扯远了,讪讪地笑了笑,忙从袖袋里将那块玉牌掏出来,言归正传,“大家看,就是这块玉牌,上有晋王府的专属标示,麒麟纹。”
众人从公输鱼手里接过那块玉牌,相互传着看了起来。啧啧的赞叹声不绝。
温润通透,净美无瑕,真真是上等的好玉。而雕工更是不凡,尤其那麒麟纹饰,与晋王府门楼子两侧的纹饰一模一样,尽显着威严与贵气。
有掌故的识得晋王府的专属玉牌,而负责盯着晋王府的耳目更是一眼便认出那确是晋王府之物。这块玉牌的真实性无疑。不过,公输鱼给他们看玉牌,可不是为了要他们验证其真实性的。
“以我对晋王的了解,他为人最喜沽名钓誉,最善以小恩惠拉拢有用之人。雪鹰你若是当真投靠了晋王,并带着整个帝都耳目网这么一份大礼,他必是会对你另眼相看,视为上宾,更是应该将晋王府的玉牌赐给你以方便联络照应了。而会不会那么巧,晋王府的玉牌,你此刻正带在身上呢?”公输鱼目色如月,紧盯着雪鹰的眼睛。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想以玉牌为证。哼!雪鹰那一汪乌泽晦暗,倒是也无惧色:“表少爷此话何意?莫不是想要搜我的身寻找晋王府的玉牌呀?”
“没错。你数罪加身,顽愚不认,非要我拿出证据。我可以给你证据,就是搜身。只要能在你身上找出同样的晋王府玉牌,便是铁证。怎么,你不会是心虚,怕了,不敢被搜吧?”
“哼。我心怀坦荡,何惧之有?”
“好!那我便搜了。”说着,公输鱼撸了撸袖子,即刻抬脚上前。
雪鹰一怔,“表少爷,您不是打算亲自搜我身吧?”
公输鱼一诧,慌忙停住了脚步,只觉周遭尽是异样的眼神,当然不是朝着雪鹰,而是朝着自己。
是呀,怎么说人家雪鹰也是未嫁过的“姑娘”,自己可是堂堂“表少爷”,男女授受不亲,怎能直接上手?尴尬了。
“呃,呵呵,自然,不是我来搜了,”公输鱼讪讪地放下了半抬起的那双猥琐的手,顺势叠手为礼,朝着人堆里两位女性耳目请到,“还要劳烦两位姐姐帮忙来搜。”
众人提起的一口气全都“吁”了出来,细品,竟还有些许失望的意味。也不知刚刚是在期待些什么。
那两名女性头目受邀上前,行至雪鹰跟前,但见雪鹰依旧是一副傲然睥睨的姿态,不禁切齿暗骂。她们虽非雪鹰的直属手下,但平素偶有交集,每每得见雪鹰都是摆张臭脸、高高在上,从不拿正眼瞧她们。
此番得了机会下手,自是毫不留情。
“雪鹰掌事人,得罪了。”二人板着黑面,草草一礼,即刻就要上手。
“慢着!”雪鹰喝止了她们,却依旧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只是瞥了公输鱼一眼。
公输鱼眉角一扬,“怎么?雪鹰终究还是不敢被搜吗?莫不是身上果真有晋王信物?”
众人纷纷注目,聚焦于雪鹰面上。
“被搜身乃当众受辱,然,为证清白,我甘受此辱。但却不能平白受辱。”
“那你要如何?”
“要把话先说清楚。”
“如何说清楚?”
“搜到如何?搜不到又如何?须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好。若是搜到,便证实你确与晋王府勾结,背叛我帝都耳目网,害死紫雕,又害黄隼,还掳人要挟构陷与我,所有一切,你再无可抵赖!如何?”
“好。”
嗯?似乎是没想到雪鹰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公输鱼不禁一颦:“雪鹰,你好像挺有把握我一定搜不到啊?”
“哼,我问心无愧,何惧你搜。”
看着雪鹰一脸的有恃无恐,公输鱼微拧着眉头眨了眨眼睛,似有所虑。
见状。雪鹰追问:“表少爷,莫不是轮到你怕了?”
我怕?公输鱼忙将脖子一挺,“我、我有何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