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肯让我摸?那就必定是在假装了。公输鱼暗暗切齿:“哎呀,殿下,事急从权,若真伤了骨头,可是耽搁不得的,还是请您屈尊,让小人给您瞧瞧吧?好歹,小人也是略通点医术的。”
说着,公输鱼再次伸手。
成玦再次将她的手挡开了去:“那也不行。脚乃**之处,除了父母妻儿,其他人岂能触碰?”
闻听此话,公输鱼的白眼儿差点翻到天上去:矫情!你父弃你多年,你母也亡故多年,至于妻儿嘛,就你这德性,还是别痴心妄想了……哎等等,妻儿?莫非……
公输鱼眉角一扬,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成玦对面,饶有兴致道:“殿下张嘴就说父母妻儿,小人斗胆问一句,您可是已经有心悦的女子了,打算娶了做妻呀?”
听到这个问题,成玦不禁抬目看了一眼面前这张熟悉的“姑婆脸”,俨然是经常会看到的“影较二号”嘛:“你怎也这么喜欢打听此种姑婆闲篇儿?”
“那是自然。您可是帝都第一美王,谁不想知道,究竟何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您的眼呀?说来听听!嘿嘿……”公输鱼笑得猥琐。
成玦瞥了她一眼,还当真地想了想,继而长叹了一口气,说:“小时候倒是有想过长大后必是要寻一个如母亲那般的女子做妻的,可惜,后来遇到的竟是……”
哎?正说到最关键的地方怎的没音了?公输鱼一颦,蠕动着身子往前凑了凑,盯着成玦,着急追问道:“遇到了谁?”
成玦看着面前这张一心只想着挖他隐秘的脸,竟是半点也不懂他的心,实在无谓再鸡同鸭讲,遂,无奈一记苦笑,继而把话头一转,敷衍道:“遇到了陌鱼先生。他断我寿数必不长久,便也不必去想寻妻之事了,免得拖累人家。”说着,他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好了,别扯这些闲篇儿了。你赶紧背本王离开这里吧。”
呃?!公输鱼不禁扯了扯嘴角:不是吧,还没忘记让我背你呢?
唉!“好吧,那我背你。”公输鱼叹了口气,好似死了心,放弃了挣扎,乖乖站起身来,撸着袖子做着准备,欲背成玦,却是突然朝着成玦身旁一指,大嚷道:“哎呀!谁在这边撒的尿?!”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原本还好端端坐在地上的成玦条件反射一般,“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满额冷汗地查看自己的衣衫有没有沾到公输鱼所说的那东西。瞧那样子,真真是陷在早上被童子尿浇了一身的阴影里出不来呢。
“噗嗤”一下,公输鱼没忍住笑出了声。
成玦这才察觉,竟是又中了这心机贼的招儿。
“哎呀,看来殿下的脚并非是崴到了,只是坐麻了,这一跳,气血通了,也就好了。瞧瞧,竟是比小人还要灵活呢,跑个数十里也不成问题呀!殿下脚麻得愈,小人为殿下贺!哈哈哈……”公输鱼叠手一礼,得尽了便宜、卖尽了乖。
气到极致,成玦倒是不气了,唇角一勾,笑着说:“嗯,此言有理,活动一下,确实是气血就通了呢。此番你助本王治好了脚麻,本王当予你一个赏。这样吧,本王也助你通通气血,可好?!”
“可好”二字直接被跃动的气流带飞,成玦已然恶狠狠地跳过来抓公输鱼了!
公输鱼应声展臂后仰,躲开了成玦的手,同时以单侧脚跟旋地,原地转体,“倏”地一下从成玦臂下钻出,紧贴着成玦的身体,贴而不触,宛若池中游鱼戏莲一般,晃得莲叶颤颤,她则是猛然蹿出,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还敢跑?!给本王站住!让本王抓住,必是要将你两只耳朵都咬下来佐酒!站住……”
他这一喊,那“游鱼”蹿得更快了。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两对轻盈的脚步声慢慢地伸向了暗道的深处。
跑了几步之后,公输鱼便不再跑了,只是走走停停地等着后面的成玦追上来,因为她清楚得很,就成玦那身子骨,若是当真地跑,不到百步必然趴下,届时,可是真得她去背了。
而后面的成玦自然也没有当真地追,只是喊得响、吓唬吓唬公输鱼罢了。
所以才说,他们这一追一逃,是“两对轻盈的脚步”声“慢慢地伸向”暗道深处。
公输鱼正想着寻个什么理由停下来,结束这慢悠悠的无聊“追逃”,不想,竟是即刻如愿,忽的一下,一个大“理由”猛然砸进眼中——十步之外,暗道遇到了一个转弯,转弯处有月光投过来,可见应该是接近出口了,然,就在那青白色的月光照射下,暗道的转弯处,赫然叠放着三具尸体!
成玦从后面慢慢地走了上来,见公输鱼举着火折子停在了那里,便特意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想表演一个“饿虎扑食”。
公输鱼未转身也未动,只是突兀地开口道:“殿下您看。”
嗯?原来小木匠知道我在接近啊,无趣。成玦怏怏地放下了呈抓握状的双手,止了未遂的恶作剧,将视线从公输鱼身上再往前移,便也看到了转弯处的惊人画面,随即神经一紧。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站着,与不远处的三具尸体相对,静默了片刻。火折子燃出的轻弱光亮有微微的跳动,许是因了出口处溜进来的风,又许是因了三股被困于此地下暗道里的怨念。
公输鱼幽幽道:“殿下,你觉得适才大殿里的那个黑影,可会与这三具尸体有关联?”
成玦微微点了点头:“那黑影猛然冲入大殿,弄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