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怀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这位政治家,一生数度贬官,所到之处,都能以吃治一方水土,一生留下了66道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菜。”
虞幼窈托着香腮:“可怜他的弟弟,不是在捞他的路上,就是在捞他的路上,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哥哥,操碎了心的弟弟,真的好可怜啊!”
虞善信一听就笑喷了:“哈哈,大妹妹,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歪了……”
虞霜白眼儿都亮了:“不如一会儿,我们也自己烤羊蝎子吃吧!”
虞莲玉和虞芳菲也是一脸向往。
坚信养生要从娃娃抓起的虞幼窈反对:“羊肉性燥,秋冬季吃着滋补,春夏季宜清肺,养脾,吃这个容易燥火,不如让厨房做个东坡肉。”
虽然有些遗憾,但虞霜白几个,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丫鬟端来了铜盆,虞幼窈几个净手之后,拿了泡软的竹棕叶包棕子。
虞幼窈擅厨,一上手就包得似模似样。
虞霜白几个却包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本来以为,包棕子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没想到这么难啊!”
吃棕子,一点也不难啊!
虞幼窈笑道:“我教你们。”
她细心的指导虞霜白几个,几个人认真学,倒也有几分自己动手的乐趣了。
周令怀从旁瞧了,也拿了一张棕叶,斜折成了尖角,将拌了红豆红枣莲子的糯米,盛了一些装到里面,将棕叶折好,用竹棕叶缠好。
于是,一个精致漂亮的棕子就完成了。
虞善信瞧得“啧啧”称奇:“周表哥,你居然会包棕子,以前包过?”
周令怀摇头:“第一次。”
虞幼窈眼疾手快地将表哥包的棕子拿到手里,仔细地看:“表哥,你太厉害啦,第一次包的棕子就这么好看,”说完了,她就拿了帕子将棕子包起来,放到自己身边:“表哥生平包的第一个棕子,是我的。”
周令怀轻笑:“你喜欢,我再给包几个。”
从前他也如虞善言一般,将君子远庖厨这话挂在嘴边上,他偏头瞧了小姑娘,嫩白手指,捻了一片竹棕叶,棕子还没蒸煮,他突然就有些期待,她亲手包好的棕子,会是什么味道,便也想试一试这人间烟火。
便只是一个小小的棕子,心中便也生出了些许满足。
虞幼窈笑容甜软:“好啊!”
周令怀一连包了几个棕子。
虞善信也不落人后,笨手笨脚地跟虞霜白学包棕子,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一边斗嘴,气氛十分热闹,感染了虞善言,一向标榜君子远庖厨的他,也不由拿了一一片棕叶,向虞莲玉请教。
虞芳菲眼珠儿一转,就瞧见腼腆的虞善礼,拿着棕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凑过去教他。
大家说说笑笑,聊聊闹闹,连屋里的虞老夫人和杨氏也听到了动静,打屋里出来,忍不住欣慰地笑。
包完了棕子,虞幼窈交代小厨房去蒸煮。
一群人聚一起闲聊,虞霜白就说:“今儿未时正(13点),护城河里有龙舟赛,大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去玩吧!”
虞幼窈摇摇头:“你看我,像是能走得开的样子吗?”
杨氏被关了,祖母年岁大,家里也需要她来操持,哪儿还能出去?!
再说了,她也不想太麻烦二婶娘了。
虞霜白拉着虞幼窈的手,撒娇:“大姐姐,去嘛,去嘛,一年一次的盛会,不去看多么可惜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看龙舟赛的吗?府里不是还有祖母和柳嬷嬷吗?离开一两个时辰,也不妨碍什么吧,再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管家厉害着呢,下人们都听你的话,你就是不在府里,下人们也能将你交代的事都办好了……”
虞幼窈还没来得及开口。
柳嬷嬷笑眯眯地领了一个气派的丫鬟走进院子里。
正是镇国候府宋老夫人跟前姚黄。
姚黄到了虞老夫人跟前,曲身行了礼之后,才开了口:“我家老夫人特命奴婢过来给老夫人送端午。”
青袖上前,接了姚黄手里的木托,里头摆了棕子、雄黄酒、青团,以及一些节礼,都是端午节的惯例。
虞老夫人笑眯了眼睛:“那老货,倒是年年抢在我前头了,”感慨完了,她就客气道:“替我好好谢过你家老夫人。”
姚黄应了一声是,便转了话题:“护城河下午有龙舟赛事,老夫人让奴婢问一问,大小姐今儿可是有空,随镇国侯府一道过去热闹热闹,三小姐从昨儿就吵嚷着,要与大小姐一块儿去看赛龙舟,若大小姐去的话,府里一会儿派马车过来接大小姐,家里都安排妥当了,保管将小姐照料周全了。”
话里话外都透了极大的诚意。
虞老夫人笑容一深,转头瞧了虞幼窈:“窈窈,一年一度难得的热闹,一起出去玩玩也好,家里的事你都安排妥当了,有柳嬷嬷和许嬷嬷盯着,也不会出了差错,你宋祖母一向是最妥当了,你与镇国侯府一道过去,我也能放心。”
她之前正愁着,该怎么让窈窈顺理成章地出去玩儿。
没想到宋老货,就瞌睡送来了枕头。
周令怀微蹙了眉,便也想到了,四月初八沐佛节那日,宋明昭与小姑娘并肩站在门kǒu_jiāo谈的画面。
小姑娘一身素锦裙子,宋明昭一身深青,两个人站在一块儿,微微的风卷起了彼此的衣裳,撩起了淡淡的缱绻,竟也刺眼极了。
恍然间,他仿佛有一种错觉,他们本该如此的。
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