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郡王妃脑子里“嗡嗡”直响,也顾不得自己的婆母,目光盯向了那丫鬟:“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三皇子落水了?!
这、这不可能吧!
一定是她方才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
丫鬟也是六神无神,方才她走在路上,不知打哪儿窜来了一个面生的丫鬟,她也没仔细看清楚,那丫鬟就神色惊慌地对她说:“三皇子在紫薇菀里落了水,你快去禀报郡王妃,我还要去寻大少爷……”
话一说完,人已经火烧屁股地跑开了。
她站在原地吓懵了神儿。
她是主子身边的丫鬟,三皇子要来王府赏花一事,府里虽然没有声张,但主子身边得力的人也都知道一些。
三皇子身份尊贵,没人胆敢拿他开玩笑。
这话也不像有假,她哪儿还敢耽搁:“三皇子在紫薇菀里落水了……”
三皇子真、真出事了?!
荣郡王妃听了一个真切,也没法再自欺欺人,险些当场晕过去:“三、皇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丫鬟被问得一懵,下意识摇头:“奴婢不清楚,奴婢端了点心,要送去芳菲院,遇到了一个丫鬟,是她让我过来报信……”
“不清楚?!”荣郡王妃气也不打一处来,抬起手臂,向前一挥,“啪“地一巴掌,挥到了小丫鬟脸上。
盛怒之下也没个轻重,小丫鬟身子一歪,“砰”地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荣郡王妃犹不解气,怒道:“这么大的事,你连消息都没打探清楚,摸黑了眼睛,就过来报信……”
在场的众位夫人、太太们,也都十分吃惊。
这人啊,果然不能太缺德了,这不报应来了么?!
三皇子身份尊贵,在荣郡王府落了水,不管有没有事,荣郡王府都难逃干系,徐贵妃不可能轻易善了。
虞幼窈弯了弯唇儿。
今儿这事,身为外臣之女,莫说是没有吃亏,就算是吃了亏,证据确凿了,但碍于皇家颜面,天家威严,也只能捏了鼻子,自认倒霉。
不把事情闹大了,让荣郡王府也兜不住,这件事多半也就道个歉,赔点东西,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地敷衍过去。
可是!
按道理说,若徐贵妃应该先差使娘家,探一探虞府的口风,再决定是否请保山说项、做媒,待商定好了,禀明皇上,请皇上下旨,这才是明正言顺的做法。
可徐贵妃连这一步都省了,直接使了这等下三滥的招数,可见是对她势在必得。
这种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身为虞府嫡长女,有些场合是想避也避不开。
既然如此,倒不如快刀斩麻乱,直接断了徐贵妃的念想。
虞幼窈直接拿了三皇子开刀,让春晓替换了荣郡王府丫鬟的衣裳,重新返回紫薇菀,直接将三皇子弄进湖里去。
而她则沿路返回花厅,故作欲言又止的作态,足以引起祖母的怀疑。
祖孙俩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夏桃又忠心护主,就将荣郡王府想要算计她的行径吐露出来。
果然!
荣郡王妃将一切错处,全推到了殷五小姐身上,没有确切的证据,虞幼窈本身也没事,所以荣郡王府也是有恃无恐。
紫薇菀里,三皇子落水之后,一定会呼救,就惊动守门的侍卫。
春晓扮作荣郡王府的丫鬟,故意在路上逮了一个人过来禀报,三皇子在紫薇菀落水一事。
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三皇子在紫薇菀里,荣郡王府不可能不知道,却还要费尽心机,将虞幼窈往紫薇菀里引,打了什么主意,就是再蠢也该明白了。
不需要什么人证物证,虞幼窈直接将这件事,摆到明面上,公开处刑,荣郡王府想赖也赖不掉了。
而皇子那边……
荣郡王府有人涉嫌谋害皇子,这罪名够不够大?
谋害皇族是杀头重罪,皇上肯定会派人彻查这件事,三皇子“私德败坏”一事,也就遮掩不住。
陆妃被打入冷宫,徐贵妃虽然在宫里得势,但并非只手遮天,眼下储位之争,才刚刚开始,这件事足以给徐贵妃和三皇子一个迎头痛击。
她也有想过,将三皇子打晕了,直接把想要害她的殷锦微,与三皇子送作一堆,让他们身败名裂。
可是虞幼窈不想用这样的招数,去毁一个女子的名节,事情闹到这地步,殷锦微难逃干系,下场也不会太好。
而且,三皇子和殷锦微,就算闹出了丑事那又如何?
殷锦微一个微不道足的庶女,还不至于让三皇子,大老远跑到荣郡王府,干出此等私德败坏之事。
三皇子大可以推说,是殷锦微故意勾引他,设计他,陷害他。
再有荣郡王府帮着一起遮掩,殷锦微是一条白绫,贱命一条,可对于男人来说,也只是饭后茶谈,不值一提。
事后就是碍于皇家名声,天家威严,也没人敢再提这事。
三皇子半点损失也没有。
屋里头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三皇子落水一事。
荣郡王妃彻底慌了,想要去紫薇菀看看情况。
这时,虞老夫人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忽”地从椅子里站起来,狠狠地朝荣郡王妃打砸过去。
“哗啦”一声,茶杯砸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荣郡王妃尖叫一声,只觉得额头剧痛,似有什么湿滑的东西,流进了眼睛里,她伸手一摸,却看到了满手的血。
荣郡王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