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敖语葵和火凤儿成了沂蒙山上的座上宾,秦紫鸢不愧是见多识广之人,她手里秘宝无数,随便取出几件便能遮掩住敖语葵和火凤儿身上的气息,任凭两族之人无论如何追查也一无所获。
可一味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敖语葵和火凤儿都无法探听到凤族的消息,更不知道陆栀凝和沐槿霖有什么打算。两人心急如焚,偏偏秦紫鸢就像没事人一样,整日里吃喝赏花玩乐,就是没有半句话是提报仇的。
敖语葵和火凤儿两人着急不已,终于在秦紫鸢的赏花的时候“偶遇”,忍无可忍的火凤儿先开了口:“夫人,不知您可有什么对付陆栀凝的法子了没有?”
“别急,”秦紫鸢从花丛之中掐断了一朵大红的芍药,看着这妖艳硕大的花朵,她心情格外愉快,“时候快要到了。”
火凤儿还想再追问下去,一旁的敖语葵连忙拉了她的手,抢先说道:“既然夫人已经有了打算,那我二人就再多休养一阵子。”
两人走远后,火凤儿拉住了敖语葵,不解问道:“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你干嘛不让我追问下去?”
敖语葵吃过她的亏,解释道:“她这个人心计深不可测,她不想说的话你是问不出来的,与其冒着被她厌烦的风险去追问,不如静观其变,她既然说了时候快要到了,我们且等着看就行了。”
自从来了沂蒙山之后,火凤儿就暂时放下了她和敖语葵的仇恨,敖语葵也像是不知道她们之间还有仇恨的事情,一如当初相识的交好。火凤儿体内魔性被压制了以后,也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她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主见,很多事情都还是会听从敖语葵的意见。
火凤儿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心想:还是再等等了看吧。
果然,不过三五日的时间里,沂蒙山上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掌门,弟子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川南、岭西等地方设下了毒虫、瘟疫、傀儡之物,现如今川南那边已经蝗虫遍地,岭西之地的瘟疫最多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也一定会传回京城小皇帝耳中。”
“嗯,做得好。”弟子回禀掌门的时候,火凤儿和敖语葵都在旁边听着。
火凤儿看着坐在首位上面的秦紫鸢闭着双眼,朱唇轻启,仿佛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是意料之中了。
“你们先下去吧,让弟子们四处散播这些天灾**,最好夹带一些皇帝失德、上天惩罚之类的流言,且看小皇帝和顾子航如何自处。”
秦紫鸢吩咐下去后,弟子便退下了,她依旧还是闭目养神,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又好像什么事情都在意料之中。
火凤儿终于意识到了秦紫鸢的可怕之处——天启乃是修仙门派,他们带给人间的灾难绝对不是这些普通人就能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等到流民四起,民愤不平的时候,京都的人肯定就坐不住了,到时候不管是小皇帝还是顾子航都会想方设法解决,而他们也一定会发现,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没办法解决,为了天下苍生,顾子航一定会想办法把陆栀凝叫回来,只要陆栀凝回了人间,沐槿霖也一定会回来的。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是这个办法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凡人固然卑微如蝼蚁,可也是生命不是?
若是从前,火凤儿肯定会反对秦紫鸢做的这些事情,但现在她已经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最多也就是心底闪过一丝惊诧,随即也就消失了。
比起她的仇恨来说,这些蝼蚁死了又如何呢?
火凤儿冷笑一声,一口将杯中冷酒饮尽。
与此同时,京城御书房内,长乐皇帝终于还是决定先撇开和顾子航的嫌隙,他让人把顾子航召进宫里商议南方蝗灾之事。
自从顾子航出狱之后,他就几乎没有进宫和皇帝单独见过面,皇帝也不愿意见到他,皇帝和顾命大臣如此僵持,朝臣也没有人敢提议。而这次南方的蝗灾来势汹汹,灾情严重到远在京城的皇帝都坐不住了,他终于还是先打破了僵持。
顾子航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内阁和六部在内的七八个人在商议着了,见到他来了谁也没有特别的意外,短暂的安静之后,御书房内又开始了下一场激烈的争论。
川南一代历来就容易出现虫灾,当地人都有一套对付虫灾的经验,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且不说虫量远比以往多了太多,这些蝗虫的啃噬能力也强了很多,它们什么都吃,吃完了庄稼就啃树皮、野草,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若非川蜀一带山高水险,这些虫子只怕还要翻越川蜀,往京城北上而来。
川南本是大端朝农事最为发达的地方,这些地方受灾严重,意味着大端朝今年的粮仓可能也会颗粒无收了,如今朝廷战事吃紧,要是再不将蝗虫控制下来,到时候饿死的可就不只有川南上百万的灾民,还有南北边境无数将士和百姓。
顾子航已经为了这件事情好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他最早收到川南传来的消息就已经通知那边着手做了准备,甚至还做出许多应对之策,可惜都没能阻挡蝗虫的进攻。
御书房商议到了深夜之后依旧没有结果,这些人里除了顾子航和小皇帝年轻一些,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谁也撑不住了,长乐皇帝这才下令让众人退下。
但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放下,顾子航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够解决了,只好想通过陆栀凝找到一些可以解救的方法。
但陆栀凝根本不在人间,他只好托了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