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不知道的兵力追来,林将军心烦意乱,乱了分寸,再加上士兵们士气低迷,很是挫败,个个疑心莫须有的东西,尤其是现在被打得节节退败,看对方列出的方阵又是那样的无懈可击,更是觉得心灰意冷。
林将军意图带兵退走,改日再战,但颜景手下的将领们可都不同意,这一战不仅要决出一个胜负,还要赶走周国的入侵,要把他们打回老家才行。
这一战,打的声势浩大,这一战,由林将军退,郝国将军追击……
城墙之上早已恢复平静,只剩下满地的尸体由士兵们处理,颜景从尸山尸海踏走,漫步在城墙之上。
放眼望去,仿佛能听见远处兵器相撞声,奋力厮杀声,马蹄踩踏声……
天亮了,想打赢这一战,并非天亮就能归来。
尽力了,能做的都做了,方阵,打法都交给了他们。
她无视脚下的尸体,走下了城墙,回头看,郝国的士兵忙碌着处理周国士兵的尸体,好想拍个照给清歌看。
回去看清歌,清歌实实在在一直被饿着,看到颜景,他面如死灰。
“饿不饿?”颜景坐下来问他。
清歌无力地笑了笑:“奴才不敢说饿。”
“挺能抗,是快三个晚上两个白天没吃东西了吗?”颜景怜惜地看着他。
清歌嘴角微动,却没能说出来什么。
颜景给他解开手腕上包扎的布条,看着手腕上伤因没得到处理已经发炎,叹气。
“不恭喜本宫吗?”她问。
清歌闭了闭眼,直到现在林将军都没能带兵进来,而公主还好好站在这里,事情有变。
颜景叹气:“看不到你恭喜本宫,本宫赢了也不开心。”
“恭喜公主。”清歌违心地说,还抱着一点微末的期望,但并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么。
是期望自己没有暴露吗?
或许吧,也许就是最后的挣扎。
“清歌,你很好看,本宫舍不得。”颜景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让清歌浑身的血液瞬间冰了。
颜景又说:“你也没错,世上没有绝对好坏之分,你只是为主效力。”
“但本宫得送你上路了知道吗?”她的话音落,清歌感到一点冰凉的东西,像是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处。
从他额头滚落两滴汗,他还在挣扎:“公主,你误会了。”
颜景:“没误会。”
“那请公主放过梦歌,梦歌是无辜的。”他立马哀求道。
颜景并未说话,手起,手落,再抬手时,血液从清歌极好看的脖子上溢着,颜景甩了甩手,看了一,死不瞑目。
她守着尸体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映儿进来,她诧异极了,说道:“公主,这种事应该让映儿来,怎能脏了您的手?”
颜景:“无妨。”
“颜景,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看着尸体发呆。”卫隐总觉得颜景极少这样一幅有心事的样子。
颜景:“单纯无聊。”
卫隐:“……”
“可惜了这一幅好皮囊,埋了。”颜景摆摆手,惋惜。
映儿是不太懂颜控的世界。
这一战,从夜半周国攻城开始就交战,再到郝国追击,直到当晚夜深时,才传来捷报。
年轻的将军倪将军站在颜景面前,而被俘获的林将军被迫跪在颜景的脚下。
此战大胜,击杀敌军以万计,俘获敌军几千人,擒获敌方将领十余人。
颜景问林将军:“你们周国国君派人来赎回你吗?”
林将军哼了一声:“既已被俘,何须国君来赎,自我了断即可。”
颜景拍拍手:“有骨气。”
“作为主帅都被抓了,周国还会来打吗?”颜景问。
林将军不肯再说话了。
颜景挥了挥手:“带下去好好看管,别死了。”
周国国君听闻林将军在季城惨败,险些气死,这是什么庸才,这都打不赢。
将领被俘,损失数以万计的兵力,还有那么多财力粮食,结果换回来一个奇耻大辱。
这就是没准备好就开战的后果。
看来想要攻打郝国还得再准备准备,虽然是一些庸才,但还是得派人前来赎回,他们以为过来随便谈谈就能要到人。
谁料对方长公主的态度非常强硬,说不肯还人,要打就打,说他们郝国并不惧怕。
使者看着颜景,总的来说,这个长公主很狂妄。
“还情长公主三思,若是战乱起,两国都不得安宁。”他拱了拱手。
颜景:“本宫不怕。”
使者:“……”
“如果长公主执意如此,惹得生灵涂炭,也是罪过。”他说。
颜景抬了抬下巴,睥睨着他,审视着他。
他才终于明白,对方是嫌给的条件不够。
这次没谈妥,要请示国君,周国国君见颜景态度如此强硬,就莫名被压住了,再者这次败得这么惨,损失如此惨重,实在是不适再战。
明明兵力远超于他们,郝国却能以少胜多,还是那样不好惹啊,如果没做好十全的准备,不可贸然了。
使者又给颜景谈,说:“我们国君承诺三年不再冒犯你们。”
虽然说三年,但要是提前准备好了,也可以随时撕毁承诺,大军压来。
颜景:“那之前冒犯我们的补偿呢?”
“你们得付出代价。”
使者这才连忙赔笑,把国君应允的赔偿说了出来,是一些粮食和马。
颜景听着并不是很多,心下不满意,但也没心力跟他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