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门卫弟子打好招呼后,走进幽暗的长廊,时不时还可以听到滴水的声音,忽暗忽明的灯盏,让走进这里的人,不禁后脊发凉。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云常知道,若将飞炎嫣关在寝内,不管用多少人把手,总有溜进去的耗子!不如放在这人人都望而却步的桎梏庙。
“炎嫣···炎嫣,你怎么样?”
看着飞炎嫣被双手双脚扣上铁链,倚靠在冰凉的墙面,坐在潮湿的地上时,凌娅菲直接痛哭起来。
闻声睁眼的飞炎嫣,慢慢向铁栏走去,她淡笑道:“我很好,师姐。”
“有没有人为难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师姐,他们对我很好,是师父,他托人,嘱咐他们照顾我,不过这里的房间都一样,只有这里能透进点阳光。”
“只是没想到,桎梏庙竟是这样!”飞炎嫣苦笑道。
凌娅菲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着说:“这都是暂时的,你看,师父让我给你送些吃的,都还热乎着,快吃吧!”
飞炎嫣打开一看,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老鸭汤、炖白菜、水煮萝卜、蒸羊肉、百花糕。
她拿起筷子,美滋滋地吃起来,吃几口菜,喝一口汤。
当她喝第二口汤的时候,一口黑血吐到了碗里,她痛苦地咳嗽几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不一会儿,黑血从鼻孔中流出,再至双耳。
凌娅菲傻傻地看着在地上来回翻腾的飞炎嫣,不知所措,没过多久,飞炎嫣便不动了。
“炎嫣!炎嫣!炎嫣!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炎嫣!快来人啊!救救炎嫣,救救我妹妹!救救她啊!”
凌娅菲哭喊着跑到门廊,声嘶力竭,“扑通”跪在地上,磕着头求着巡逻弟子。
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凌娅菲不停地磕头,不停地求救,才分出一个人,赶忙去查看飞炎嫣的情况。
“有人投毒,快去禀告道长!”赶回来的弟子忙说道,两人对视了一眼,一个去报信,一个则是将凌娅菲控制起来,关在了飞炎嫣旁边的房间中。
此时,飞炎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用仅存的一丝意识,心中想着青月:“我是要···死了吗?不···我不想死,我还没有···再见他一面···”
匆匆赶来的云常,似脚下起风,直奔飞炎嫣的牢房。
当看到已经倒地,奄奄一息的飞炎嫣,云常终于忍不住泪水,那娇小的身体,蜷缩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嘴角、鼻子,流着浓郁的黑血,从耳中流出的血,淌在脸上,更衬那张惨白的脸。
云常一挥手,牢门直接被削开,他将飞炎嫣扶起,探着鼻息,见她还有微弱的气息,舒展眉间——他没有来晚!
云常准备运功,先解燃眉之急,为飞炎嫣逼出体内的毒。
当他扶起飞炎嫣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她的十指尖,均有一个横切裂口,并伴有黑血、红血流出。
原来,飞炎嫣在得知自己中毒的一瞬间,便用内力,护住心脉。
再从自己出血的位置看,便知道中的是鸠毒。
鸠毒是用鸠鸟的羽毛,泡在酒中制成,刚刚自己喝的老鸭汤,第一口有股酒的味道,原本以为是师姐换了配方,也没在意。
还好喝的不多,但鸠毒的毒性极为强大,发作快且无解药,自己中毒后,在仅存的最后一丝意识,利用丹田内存储的火灵气,尽力将毒血排出体外,因自己平日里不爱练功,玩着玩着,倒学会用十指汲气。
这十指汲气,可是鲜有人会,因为指尖接触面积小,且穴位相对较少,一般人不会用,也不愿意用。飞炎嫣弄巧成拙,倒真救了自己一命!
她吃力地在指尖释放玄火,用力一划,指尖流出血液。十指连心,小小的伤口,也让飞炎嫣感受到剧痛,看着毒血和鲜血,一块儿排出体外。她终于没了力气,蜷缩在地上,静静地等着。
不知是黎明先到来,还是黑暗先降临,这是鲜血和毒血的竞速!
云常看着飞炎嫣这濒死却知自救的样子,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你这丫头,总叫人担心,又叫人省心!”
云常拿出随身带的止血散,帮飞炎嫣涂抹在手上,毕竟再流会儿血,不是被毒死,而是失血过多死了!
飞炎嫣听到了云常的声音,努力发出声音:“师···父···”
“哎,师父在,师父在,师父来了,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云常摸了摸飞炎嫣的头,那慈蔼的声音,温暖的手掌,透着丝光,云常的泪珠,闪闪发亮。这一幕,任谁看了,都不禁落下眼泪。
听到了师父的声音,飞炎嫣很是安心,竟在师父的怀里睡着了,云常也放下心,开始为飞炎嫣运功,排出最后一点鸠毒。
“好丫头,还知道护住心脉,平日没白看书,关键时候,救了自己一命啊!”
云常在运功时,察觉到了飞炎嫣护住了心脉,若是这毒,途经心脉,扩散至全身,便会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云常用自身修炼的火灵子为飞炎嫣祛毒,过程虽慢,但去根。
只见云常头顶冒汗,汗珠一滴一滴,流经脸颊,滴落在地上。
将近一个时辰,云常吃力地从地上起来,年过七旬的他,明显体力不支,吃力地说着:“带她···回正殿!”
“还有,带凌娅菲回正殿,我要亲自审问!”
云常知道,这下毒定不是凌娅菲所为。
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