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炎嫣鼻子一酸,眼泪不停地在眼中打转,或是为了过去,或是为了治恺最后的话。
“呵,我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华天辰玷污!是灰月救了我!”她慢慢转身,眼神柔和,望向治恺。
说罢,飞炎嫣单手聚出一团火雾,手一挥,飞到治恺脚下,示意让他坐上去。
“还有,若真成了废人,还能御火吗!”飞炎嫣笑着看向治恺,控制着火雾,载他直飞上天,望着他兴奋的样子,听着抑不住的欢呼,先是一笑,转而一脸严肃地看向鬼莫莲。
“阿莲,你知道他为什么苦练功却毫无进步吗?”
“我也是这几天才调查出来,他的体内,有颗妖丹!”
“妖丹?”飞炎嫣和裴雪两人听到这里,同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是狐妖的乾妖丹,妖的结丹,在初期的时候,共有两颗,乾妖丹和坤妖丹;像青月、灰月他们这种大妖怪,早已将这两颗妖丹合二为一,真正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妖力精而强。”
“但这狐妖,投机取巧,将自己的乾妖丹植入治恺体内,他所练修为,都会注入这颗妖丹里,每逢正月十五,这狐妖便会现身,抽走力量。”
“又是狐妖!”飞炎嫣听到这里,紧握双拳,随之身上迸发出丝丝火雾,她的火,已经可以跟随意志、情绪行走,虽然现在还不会高阶御火术,但成为御火师的基本,就是御火随心所欲!
“如果你因为这个生气,那后面的,你听完可别把我家房子烧了!”
“治恺,其实不只有看起来**岁那么大,他实际年龄,与你同岁!”
“就是因为这妖丹,将他的年龄定格在被植入的那天!半人不妖!为了不引起众人注意,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离开。”
裴雪听到这里,紧锁眉头,哀婉地问道:“那他自己,没有发现身体的异常吗?”
“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天赋,至于身体上的不同,早就知道了吧。”
飞炎嫣望着天上那如孩子一般,正天真无邪畅笑着的治恺,再次握紧双拳,低声道:“那便还他正常的生活!”
新账旧账一起算,这正是飞炎嫣此时心里想的,虽然当日,已经解决了大半狐妖,但只要它们还存于世,她心中的芥蒂就不会消!
收回火雾,断了金丝眼,拜别鬼莫莲,三人启程,回到了百鸟居,当治恺第一眼看到凌燕的时候,也是一脸惊愕,转而眼泪打转,他——回家了!
夜入黄昏,凌燕用拿回的仇母妖壳膜做着外伤药,看着裴雪留心拿回的外壳屑,他抿嘴一笑,明明自己没有说,但裴雪的细心,已然全部提前想到。
治恺在裴雪的安排下,在两人隔壁住了下来,这让治恺很是高兴,本想和飞炎嫣畅聊一番,但被裴雪暂时拦下,因为今日是唯一一天,飞炎嫣没有浸毒浴的日子,她早早便睡下了,睡得那样香甜,时隔多月,这是她睡得最香、最美的一觉。
红色彼岸花,黄泉路两旁,它是无尽的爱情,也是地狱的召唤;白色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它是无尽的思念,天堂的来信!世间万事有因果,一切事物有相对······
迎着黎明第一缕阳光,师徒俩已经出去跑山路,凌燕为了更快提高飞炎嫣的速度与耐力,已从上周开始,在她腰间加了负重,那看似不大的铜锁,实则重百斤,不许用法术,只得用身体和意志去承受。
午后,飞炎嫣再度进入黑毒体训练。上周的体质改变,让她有了很大的根基,今后半月,凌燕为她安排了“引鸟毒,开奇经八脉”。
凌燕拿过一碗鸟血,并在里面参杂了草药,血腥味中夹杂着干草的味道,着实让人作呕!
飞炎嫣闻了闻,紧皱眉头,在凌燕的指导下,先喝一口,打坐引血,开通十二经,引火灵子融毒,输送至身体各处,今天要做的就是——换血!
一阵暖流,鸟毒血顺食管壁进入到了胃中,活跃的火灵子似是得到了信号,带着新来的毒液,游走在血管之中。
飞炎嫣一阵心慌,心跳加快,甚至让她觉得恶心头痛,紧闭的双眼开始微颤,额头布满汗水。
“放松!调整呼吸!”凌燕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刻不敢松懈!今日的他要比往日更加紧张,他没有提前告诉飞炎嫣,如果今日的鸟毒血挺不过去的话,她将直接毙命!
一刻钟,见飞炎嫣神情恢复,凌燕稍稍放松一点儿。
第二口血喝进去后,凌燕的冷汗,已在额头处清晰可见。
飞炎嫣微微皱眉,突如其来的身体刺痛,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这熟悉的痛,整整折磨了她半月之多!
她大口吸气,大口呼气,但怎么也减轻不了那如上百个铁夹子在肉肤上撕夹的痛感。她的手一会儿握拳,一会儿五指张开,一会儿五指微曲······
凌燕赶忙问道:“炎嫣,怎么样?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没?”
“没有!继续···”飞炎嫣说得很吃力,见她神志尚且清醒,凌燕忍痛,将最后一口鸟毒血喂给了她。
一片寂静!静得心跳声、呼吸声都能听得见,即便是远处有瀑布的流水声!
一炷香、一个时辰······
飞炎嫣已几近崩溃,这段时间,如荆棘缠绕在自己的肌肤处一样,微微动一下,那刺骨的痛就要翻倍,连呼吸都是痛!
“啊——”
突然,飞炎嫣大喊一声,右手单掌拍打在